肆卷 仙道初巡 廿六 日照乾坤鬼索絲(1 / 2)

“天朗禦氣清,雲卷浩氣舒!多虧跟你出來了,在服鬼堂裏陰氣密集,哪裏能看到這麼好的景色!”

“喲喲喲!我怎麼沒看出來這裏風景哪點好。跟剛才你說差的山頭沒什麼區別!”

說話的正是“晉州服鬼堂”的“亓立廣”和“嵩山禪宗會善寺”方丈“普願和尚”。

(見第三卷。另外,前三卷裏麵有幾處,將“普願和尚”寫成了他晚生的敬稱‘南泉普願’。曆史上此時他還未創建寺廟。“南泉普願”的稱呼是謬誤,已修改為“普願和尚”或“普願大師”。)

話說亓立廣從李秉那裏得到半顆法相舍利之後,連夜和普願趕回晉州。服鬼堂掌門以法相舍利入藥之後,傷勢恢複大半。普願也因為在與“黑無常”一戰中耗損修為,得以在服鬼堂客居靜養。

過完年,亓立廣覺得服鬼堂的瑣事無聊,借著要送普願回嵩山的由頭,再次出遊。兩人專挑人跡罕至的地方,隨意行走。

“你不懂!這裏三山合圍,兩水合並為一,穿隙而過,水勢從平靜忽然轉大。風水上講,這叫做二龍搶珠,是改大運的。不是盛極轉衰,就是…………。”

“這麼說來,這種‘地利’那也未必就見的多好。”

“地利還得配合天時啊!這二龍均是水龍。現在不是豐水時節,不過行運過度,泰極丕來;也不是枯水時節,行了丕運。所以這個時候來這裏正好。”

亓立廣說完,伸手山下一指:“你看這天上,風雲湧……”

動字還未出口,亓立廣連連咋舌:“嘖!嘖!嘖!不對,不對!”

“那裏不對?”

“這二龍搶珠,不管是行大運或者行丕運,也都是翻雲覆雨,攪動風雲的山水,為什麼這裏的雲都是靜靜不動?”

普願和尚哈哈笑兩聲,撐著禪杖,捋了捋袈裟,坐在地上歇歇:“哈!陰陽的那一套,騙騙有錢人還行,真刀真·槍的用起來,果然還是不頂用的。”

“不對,不對,是有人在這裏‘設陣改風水’呢!”亓立廣不由分說,一把拽過普願的胳膊:“走!快去看看!”

兩人從密林之中一路向下,走了好一會才到山澗之地,正是河流之畔。

“你看看!我就說呢!”

兩人眼前,兩河交彙的節點處,繞河畔一圈,均勻的插著十二根木棍,木棍頂上均係著相同的紫色旗幟。

“這是什麼?”

“這是‘索魂幡’,也是我們陰陽一脈用的東西。這不過很久沒有見過了。”

“索魂幡上的圖案不同,效用也不同。這陣法我不認識,不過看天上的陰陽二氣,卻奇怪的很。這裏明明是大好的風水,稍微改一下地勢,就是一個絕妙的寶地。但這陣法卻非要把陰氣圈起來,劃分兩邊。看似涇渭分明,難道不知道,‘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麼?這樣一改,還不如之前的‘二龍搶珠’了。”

說著,亓立廣已經走向其中的一麵索魂幡,伸手去摸那旗麵。

紫色旗幟被觸摸的一瞬間,忽然飄離旗杆。旗麵上的圖案也紅光大盛。

“啊!”亓立廣猛地縮回手來,再看指尖,已經被那旗幟的光芒燒焦,冒出淡淡的黑煙:“好厲害!原來如此!居然是他們!”

“誰們?”普願和尚話音未落。亓立廣已經將斜跨的布包拉倒身前,又揉了揉被燒黑的指尖。

“沒誰!媽的!這幾年他道行大漲啊!好在我也沒閑著。”說罷,他雙掌合攏,隻伸出中指和食指:“起!”

布包的封口被風吹開,裏麵的簌簌飛出七八張陰陽符篆,白符黑字。

(陰陽的符篆是白紙黑字,兵家與道家,則是黃符紅字。)

七八張符順著亓立廣的手勢,在空中換成一圈,依次貼在索魂幡的旗杆和旗麵上。旗幟揚起一瞬,上麵的圖案猛地泛出紅光,又慢慢衰減下去,不一會便不見了。

眼見成功,鬆開法印,伸手握住旗杆,用力拔出。

旗杆略微鬆動,眼看就要出土。

“呼~!”一股灼熱的真氣從空中襲來,擊在旗麵之上。亓立廣的掌心被灼的生疼,隻能鬆手。

旗麵上的圖案紅光再次泛出,索魂幡上的靈符瞬間全部燃燼。

亓立廣退了兩步,眼見一個黑影從旁邊的林子裏飛出,直直的踏在索魂幡的旗杆頂端。將旗幟壓回原來的位置。

“亓立廣,又是你!來壞我的好事!”

普願循聲望去:“他是誰?”

亓立廣隻看了那人的麵相一眼,臉色已經變得嚴肅起來:

“算起來,我還要叫他一聲,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