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江愣了下,掏掏耳朵想了想,“啊,你說那個小老頭兒啊。”他忽然反應過來,“你這少年居然是那老頭的徒弟?”
少年冷聲道:“搶了他的酒就算了,你不該出言不遜。”說著手裏金刀一轉,躍下樹就朝白半江衝了過去!
杜天放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那少年的身形是怎麼變化的,看明白時候,白半江手裏還沒來的及出鞘的大刀已經被震的脫手而出,狠狠摔在不遠處的地上。而白半江本人,也被那紅衣少年一掌拍的退出三丈開外,一口淤血從嘴角滲出來。
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少年衣衫翻飛,冷冷看了眼被打的措手不及的白半江,“以後再見到那老頭兒,最好識相些繞路走!”說完抬手將金刀往肩上一扛,轉身就走。
杜天放愣了下,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衝口而出問:“你又是誰?”
少年的身形頓了頓,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方才道:“秦景石。”
秦景石打那時候起,開始不斷地以各種莫名的由頭挑戰武林中的名士泰鬥,並且戰無不勝,江湖中人見他麵姿俊美、體態風流,舉止又頗為優雅,都好奇這少年的師傅到底是誰?不過好像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人能夠親自證實過這個疑惑。後來他認奉賢山莊莊主秦化作義父,慢慢掌管奉賢山莊之後,倒是漸漸收斂起來,不再那麼熱衷江湖中事。江湖中人偏又都是些好是非的,愈發將他的事跡流傳的神乎其神,故此就有了“金刀摧湛、銀麵修羅”的名頭。
白半江那一役之後就成為了武林中人的笑柄,在杜天放拜師宴的當天就自廢武功,消失的無影無蹤。
杜天放盼星星盼月亮,好不易盼來這麼個有名望的師傅,臨到頭被秦景石一掌拍碎,心裏對秦景石又妒又恨,也從這時候起徹底放棄了習武的念頭,整日裏浪蕩度日,以至於連秋羅殿裏頭端茶掃地的小丫頭都知道他這個少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後來他爹離世,林卓烈繼任秋羅殿堂主,他這個前少主便更加沒有了存在感。
杜天放瞪著秦景石看了半天,伽羅在旁邊看的直皺眉頭,走過去一把拉開秦景石,看林卓烈,“你眼珠子要掉出來啦!”
秦景石忍不住輕笑,搖頭。
杜天放看了伽羅一眼,有些不可信任地看秦景石,“你倆什麼關係?”
伽羅的臉不爭氣紅起來,“要你管!自己不努力反倒怪別人天分好,個人有個人的成就,你怎麼就看不到自己的好,偏要將自己的不好無限放大呢?”說著抬好摸著下巴,道:“要是你把你這些花花心思用在治國之策上,倒還真有可能會成為一代明臣。可惜啊,可惜!”
杜天放被氣的直跳腳。
秦景石在旁邊無奈望天,這人嘴巴愈發毒了。
“掌門,不對勁呀!”小蒜忽然抬手指著正鬼鬼祟祟從寺廟後門潛伏到大殿後頭的幾個戴著銀色麵具的黑衣人,“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顧清淩皺眉往寺外頭看了眼,朝小蔥點點頭,小蔥會意,輕身而起,悄無聲息地向那幫人靠過去。
杜天放忍不住罵了伽羅一句髒話,話音未落,臉上已經“啪”地一聲又挨了一巴掌。他瞪著秦景石輕拂的衣袖,怒道:“姓秦的,別當我不敢動你!”說著抬手一揮,身後的十來個同夥手裏撲著刀劍就朝秦景石衝了過來。秦景石冷笑一聲,抬手將摧湛扔給伽羅,徒手躍入那幫戴著麵具的黑衣人麵前,衣袖為柄狂風掃過,瞬間就已經將幾個麵具人打翻在地。
杜天放被他逼的一著急扯住了司和尚的衣領,抬手一把匕首抵在了司的脖子上,挾著了司往大殿裏頭退去。
了司戰戰兢兢地衝秦景石直擺手,“秦施主,手下留情啊!老衲可一點都功夫都不會,還落在他手上呐!”
秦景石看了司一眼,“閉嘴!”
伽羅站在下頭想跟進去,卻見秦景石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衝他擺擺手。他愣了下,秦景石這樣子,是有什麼旁的打算不成?
莊小蔥悄悄地繞到大殿後頭,剛一近身就聽到“嗞啦啦”一陣響聲和一陣撲鼻的刺味迎麵而來!
莊小蔥愣了下,往屋簷下低頭一看,果真見一條引線已經被點燃,那幾個點著引線的麵具人已然快手逃躥,這時候再下去撲滅引線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著急之下就大喊道:“景石!小心有炸藥!趕緊退出大殿!”
這時候大殿裏的杜天放已經聽到了動靜,衝過去一把拉住秦景石,抬腳將半啟的大殿門踢上,朝秦景石道:“既然你如此不仁,那便不能怪我不義!黃泉路上能和你一起上路,倒也不虧!”
伽羅聽到莊小蔥那一聲喊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動,手裏一鬆摧湛掉到地上,立刻就要往大殿裏衝!
這時候埋在大殿周圍的雷火彈的引線已經全部被燒完,火焰像扼著人喉的死神一樣呼嘯而來,巨大的爆炸聲炸的人耳目昏鳴!伽羅被火焰炙熱的衝力往後摔,緊跟著腰間一緊,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