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易孟一笑,望著趙成虎希冀的眼神說道:“也是二爺的運道來了,小侄腦子裏多出來的那些個東西裏麵,就正好有治療二爺這般傷病的法子。”
“果真如此?”一聽到自己的病痛真有可能被治好,即使是一直心如死灰的趙成虎也不免激動的難以自抑起來。
“果真如此!”易孟微然一笑:“二爺且容小侄思索一二,將那法子好好理順一番,想來用不了幾日便能幫二爺祛除頑疾了!”
……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不說趙成虎這邊如何的激動,且說另一頭,趙武狼像拎一條狗一樣拎著趙武雄一路穿街過巷,不顧自己弟弟的痛呼嘶吼,悶聲不吭的徑直就進了自家的院子。
院子裏放著一張老大的檀梨木太師椅,一名麵容矍鑠的老人便鬆鬆垮垮的坐在椅子裏,看也不看剛剛進來的兩兄弟。
此人,便是現如今除開趙家老太爺趙雲奔之外,資曆最老的存在,趙家堡大長老趙雲騰!
在趙雲騰的旁邊,還有一左一右兩名中年男子分列左右,正是趙雲騰的兩個兒子,趙成英,趙成鵬。
相比於父親趙雲騰後天九層的修為,兄弟二人則是差了些,但也有後天八層的境界,在這趙家堡中也是有名有姓的高手。
此時兄弟二人分列兩側,一個陰沉冷酷,一個霸道淩厲,讓剛剛進來的趙武狼身上一緊,旋即有些拘謹起來:
“孩兒,見過爺爺,見過父親,二伯。”
此時院子裏的氣氛有些凝重,就連額頭冷汗不止的趙武雄也緊緊的咬住了牙關,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做得如何了?”等了良久,趙雲騰才慢慢吞吞的睜開了雙眼,坐直了身子。他麵容枯槁,滄桑不堪,看起來全不像隻有三百歲的樣子,反而是更像八九百歲行將就木的老人。
在東荒,尋常人等二十餘歲便算成年,但是衰老卻是極慢,三四百歲的青壯年隨處可見,也唯獨到了五百歲以後,人生走過一半,身體機能開始逐漸減退,這才會開始漸漸顯出老態。
隻是趙雲騰滿打滿算也不過三百餘歲,如今卻是老眼昏花,身形枯槁,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心知自家祖父最忌諱別人盯著他看,趙武狼迅速的低下頭去,十分恭敬的答道:“那小子受孫兒所激,定於三日後生死相搏,屆時,孫兒定將他斬落劍下,取他項上首級!”
“很好!”趙雲騰難得的露了點笑意,輕輕敲起了太師椅的扶手:“不過是個外姓野種,也敢覬覦我趙家基業?殺了正好!”
隨後他又望向了地上的趙武雄,旋即又是怒哼一聲:“沒用的東西,殺個人都殺不好,拖下去治傷!”
趙武狼連忙躬身應是,旋即拖著弟弟快速遠去。
待二人離去之後,趙雲騰輕敲的手指忽然又是一頓,轉頭吩咐道:“老大,你去錢家堡走一趟,我總覺得不踏實,這幾日就讓錢家那位長老一起過來觀禮吧。”
旁邊的壯漢躬身應是,旋即出門而去。
易孟別離了趙成虎,回來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房裏,吩咐趙六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他的房間。
既然安下了趙成虎的心,易孟有件自己的事情就不得不做了,這件事情關乎到他前世的死亡,關乎到這一世的注定騰飛!
將自家修練的《青木訣》在體內緩緩運行一個周天,易孟終於將那抹難以言明的躁動徹底的安寧了下來,旋即心神一沉,落入識海!
識海茫茫,到處都是煙霧繚繞,卻唯獨一尊巨大的高塔聳立其中,恍若擎天巨木!
高塔呈青銅之色,通體鏽跡斑斑,看起來好似經過刀劈火燒一般全無奇處。
但是在易孟的識海之內,它高達千丈,便是最大的神奇!
高大的塔身呈現分明的三層,周遭無入口,無窗台,封得死死的,竟是渾然一體的存在,看起來十分的怪異。而青塔的底端則是由一頭樣貌凶惡的巨龜馱著,看起來神威不凡。
此時易孟站在青塔的麵前,渺小的恍若螻蟻,抬頭向上望去,巨龜全身的甲胄,褶皮,利爪都一一看見,活靈活現,麵目猙獰仿若活物。
而在百丈餘高的巨龜腦門上,則是正中刻著赤紅的“玄宙”二字!
隻是看了一眼,易孟便已覺一股濃烈的殺氣驟然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