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君傳人(1 / 2)

身前青塔高俞千丈,被這強烈至極的殺氣一卷,愈發顯得森然巍峨,氣勢磅礴之下衝的易孟劍眉倒豎,臉上大是意外。

這“玄宙”二字也不知有什麼玄妙,隻不過看了一眼,居然就有如此強悍的殺氣噴薄而出,哪怕易孟前世裏也是個死人堆裏滾過來的人,麵對如此強烈的殺氣也不禁悚然動容。

這殺氣裏包含著太多的惱怒,懊悔,絕望等諸多負麵情緒,宛若驚濤駭浪一般席卷而來,易孟的靈識此刻就好似那海中的無根浮萍,似乎頃刻間就要傾覆。

但是易孟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任憑這股濃鬱到極點的殺氣從身邊滾滾而過,圍繞著自己鼓蕩不休。

這股殺氣幾乎被所有的負麵情緒所充滿,但唯獨,沒有殺意!

沒有殺意,澎湃殺氣中的易孟自然不動如山。

許久,似是察覺到了難以對眼前這人族產生威懾,這股殺氣終究是不甘心的緩緩散逸開去。

此時,易孟再度抬頭,現在看那二字,濃烈的殺氣已然消失無蹤,透露出來的卻是一種飄渺淡雅,隔世出塵的慈悲意味!

雋永,凝厚!

“你為何不怕?”

虛空裏忽然有聲音響起,略顯蒼老,但卻又渾厚沉凝。

易孟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向身前高塔躬身一禮:“前輩既然出手搭救孤狼,那麼便沒有讓孤狼再去死的道理。”

易孟的回答很有幾分內涵,他沒有使用易孟這個名字,而是用了前世裏自己的稱謂,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在不言之中。

虛空裏的那個存在似乎聽懂了他話裏隱含的意思,隨即輕笑出聲:

“此話有理,難怪道君會選中閣下,老朽為道君賀,為道友賀!”

話音未落,易孟隻覺身形一晃,整個人便陡然間出現在了另外一處地方。

此地霧氣藹藹,腳下怪石嶙峋,上不能看見蒼天,環顧不能視物,周圍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此處隻有他腳下一處立足之地,其他俱是蒙蒙混沌一般,顯得有些壓抑。

與此同時,一道兒體態瘦削,身形佝僂的老者從黑黑的霧氣中現出身形,來到進前,向易孟揖手一禮:“小老兒玄宙,受道君遺囑,恭候易孟道友多時了!”

這老者滿麵皺紋,頜下幾縷蒼白短須,麵相慈悲祥和,溫暖如光,不是那日混混沌沌之中自己抓住的那人又是誰?

易孟一見此人便要行禮,卻不防被對方搶了先,不禁有些措手不及,再聽了對方的話,他則是有些目瞪口呆了。

這老人自稱“玄宙”,那麼莫非與那頭腦門刻著“玄宙”二字的巨龜有什麼聯係不成?

似乎是猜到了易孟的想法,老者含笑道:“易孟道友所猜不假,外間那頭玄炎龜的法相正是小老兒的法蛻。就連這‘玄宙’的名字也是當年道君賜下,在下添為道君座下丹奴,大劫之時得道君庇護,傳下遺囑,一直苟延殘喘至今。”

玄宙老人說的輕鬆,但話裏的意思卻是透著濃濃的歲月味道,更有幾分慨歎悲傷的意味混在其中,著實讓易孟動容了幾分。

“道君是誰?大劫又是什麼?”

易孟隨即皺起了眉頭,他忽然間覺得自己遇到了十分了不得的情況,或許這件青塔的來曆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道友即使不問,小老兒也會說的。”玄宙老人輕輕揮手,周遭數十丈內的霧氣頓時翻滾開去,露出一座造型古樸,通體灰撲撲的石亭:“道友隨我來吧,各種疑惑,小老兒自當為道友一一解之。”

二人在石亭內坐定,玄宙老人思緒了片刻,這才悠悠開口說道:“無數萬年前,天地未變,大劫未始的時候,整個天地都處在一群修為高深的修士的統治之下,這些修士手段通天,移山填海,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神通法術幾乎都能破開這天地!”

“道君便是那個時代的人?”易孟不禁眉頭一挑。

“不錯,道君便是那個時代的人!”玄宙老人點點頭,似是想起了當年的風光,臉上不禁煥發出點點奪目的神采:

“而且不僅如此,道君更是當時天地之間僅有的十位天君之一,壽與天齊,無生死之憂,一身修為通天徹地,門人弟子遍布天下,更難得一手玄妙絕倫的煉丹術更是聞名諸天,當真是何其的風光,何其的逍遙!小老兒不過道君座下馱承丹鼎的丹奴,也是風光無限!隻可惜..”

玄宙老人的眼神一黯:“隻可惜天地大劫驟然而至,諸天神佛隕落如雨,強大的修士亡如草芥,就是十位天君這般修為通天徹地,幾乎與天地同壽的絕頂人物也擋不住天地的大變,紛紛應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