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倒是出乎昭薪的意料,他深深的瞧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後咧開嘴笑道:“行!那就從這個開始吧。”他手指著剛剛給昭彥示警,最後被卸掉下巴的少年人。

心中不是沒有震動,可昭彥的臉上表現的依舊是滿不在乎:“磨磨唧唧的,你也不怕耽誤時間。快點!”

此刻的放血可不同白日為了測靈根而放血。白天不過是放上一碗,就算失血難受,養上些許時日就沒問題了。可此刻卻是為了填滿血池而放血,不把人身上的血液放幹不會罷休。昭彥就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她眼前失去了氣息。哪怕那雙烏黑的眼睛之前還充滿生氣的對她怒目而視。

“呃!”努力壓下心中的惡心,昭彥努力不去看那少年人的死相。之前烏亮的眼珠已失去了光彩,如同能吞噬萬物的黑洞。這隻因為,死不瞑目!

血液入池,就如同滾燙的油鍋裏滴入了,整個血池都炸開了鍋。昭彥和昭薪都是站得近的,臉上和身上少不了被濺上血珠。

“滿上!”老仆拿著一個烏黑油亮的匣子立於血池之上,手掐法決喝道:“收!”從老仆周身透露出的威勢來看,他也是位金丹大能!

地麵上,整輪圓月都被染上了血色。登仙台也如同魔鬼地界一般:原本隻顯示靈根顏色的燈塔閃爍著刺眼的血光。

如此異象,各門各派的駐地裏都不會平靜。登仙台!這涉及到各門各派的招新大事,往嚴重裏說是影響門派傳承的,可不容有失。

“這是怎麼回事!”連露和穆湘兩姐妹披著衣服從房間裏跑出來。緊接著,方恪也急匆匆的從隔壁房間裏衝出。

丙杉作為在場修為最高的修士,此刻理應帶頭前去查看。不過看著師弟師妹們驚魂未定的模樣,他還是囑咐了幾句:“都好好的待著。不要亂跑,也不要落單!”

因此跑出來的匆忙,穆湘都來不及穿鞋。此刻穆湘正赤著一雙小腳站在地上。方恪無意中瞟到不由得羞得滿臉通紅。“呃!”方恪咽了咽口水,“木香師妹,你還是把鞋子穿上吧。會,會著涼的。”

這種情況和自己談著涼。穆湘就跟聽到了一個不好笑的冷笑話一般。她根本沒有搭理方恪,隻是對連露問道:“此刻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就這麼幹坐著等吧。”

“啊?”連露此刻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聽到穆湘的問話,她才反應過來。不過她還有些茫然,隻是說:“我也不知道。”

“我們還是好好聽長輩的話吧。亂來隻會給大家添亂。”方恪忍不住插嘴了。

“閉嘴!”兩個姑娘異口同聲的說道,“要添亂也是你添亂。我們才不會呢!”

連露忍不住將穆湘拉到一邊。穆湘也很有眼色的遞過去一個兩人才懂的眼神,低聲問道:“莫不是有內情?”

“我也不太確定。原著裏沒詳細寫登仙台收徒的事情。女主那時候都準備築基了,在山門裏忙自己的事兒呢。”連露咬了咬下唇整理思路:“但是文章裏提到一句,說是登仙台裏魔道中人有異動,最後都驚得洌蘊老祖都出山前去複仇了。”為了區分原著和現在的情況,連露直接用的是洌蘊真人,而不是師傅的稱呼。

“難道這一切都是魔道那些人搞出來的?”姐妹兩個驚叫說。從對方的眼神裏,她們都看出了絲絲驚恐。她們都是從和平年代過來的姑娘,魔道的意味她們懂,但目前完全不能接受。

“魔道!”方恪無意中聽了一耳朵。雖然沒聽清楚兩個姑娘的全部對話,也不知道來龍去脈,但他對魔道兩個字足夠敏感。“也是了,這般血腥異象,除了魔道還會有誰!”他一咬牙,風一般的衝出去:“我去給同門們報信!”

“喂!冷靜點!”兩個姑娘來不及阻止。真真是烏鴉嘴,說方恪會是那個添亂的,結果他就真的添亂了。他那麼點修為,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出去,命怎麼丟的怕都不知道。

丙杉他們哪裏會用方恪去提醒。登仙台此刻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除了燈塔還閃現著血光浮動在半空中,其他的建築和設施都已坍塌。血浪從裂縫中湧出,但又不四處亂溢,顯然是有人暗中控製。這番行事絕非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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