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一天,某個回不來的人消失了,某個離不開的人離開了,也沒關係。時間會把最正確的人帶到你的身邊,在此之前,你所要做的,是好好的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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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曉坐不住,在手術室門門口走過來走過去,洛明曜攬住她的肩,“別擔心,會成功的,舒揚那麼倔強,不容許失敗的。”
“嗯,我不擔心,一定會成功的。”舒曉盯著紅色手術燈應道,然而雙手扭啊絞啊快變成麻花了。
四個小時以後,燈‘唰’的滅了,舒揚被護士推了出來,居然眼睛大睜著,一副清醒的不得了的模樣。看見舒曉和洛明曜,他隻是視線漠漠的掃了一下,就閉上了眼睛,臉色顯得有些白。
舒曉很驚訝,“他、舒揚沒打麻藥嗎?”那該有多疼?
“打了的,是局部,不是全麻,他說全麻傷腦子。”醫生應道,微笑著和洛明曜握了手,“你可以放心了,應該不會出現排斥現象。”
又轉身看向舒曉,“你弟弟很堅強。”
“謝謝你,醫生。”舒曉的眼眶有點濕潤,舒揚被護士推走了,舒曉想跟上去,洛明曜卻拉住她,“先讓他睡一覺。你在,他睡不好。”
舒曉隻能止住了腳步。
接下去幾天,舒揚的恢複情況都很好,已經確定沒有排斥現象,醫生說不出意外的話,2個星期以後他就可以出院了。
舒曉每天都會去醫院看舒揚,一日三餐仔細的做好送過去。雖然舒揚對她總是很冷漠,她說話,他也一句都不理會,但她帶去的湯他都會喝完。
夜深人靜的時候,舒曉有時候會難過:她和舒揚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美好,所以沒有對比,所以她沒有舒揚那麼難受。
舒揚,才是見她一次,心就更痛一次。
因為清楚的知道,她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她不再需要他,不再愛他,也許不久以後甚至不會想他。
所以不敢多看她,怕以後記得太久;不敢多說話,怕聲音刻進靈魂裏。
這天傍晚,舒曉像過去的十幾天一樣,帶著剛燉好的乳鴿湯去看舒揚。可是病房裏空空蕩蕩的,舒揚不見了。
舒曉怔怔的站在整齊幹淨的病床前,那裏有一張便簽紙,寫著一個地址。
舒揚丟下保溫壺奔出了醫院。那個地址她知道,是舒揚的公寓。
公寓的門,一推就開了。裏麵幹幹淨淨的,好像舒揚從來不曾出現過。幹淨的,連他的一絲味道都沒有,隻有滿屋子蕭瑟的秋風的味道。
他說,等到七點。
時鍾的指針一秒一秒走,快七點了,天色都暗下來了。
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夜色籠罩了大地,對麵漆黑的暮色下,成片成片的煙花飛了起來,升騰至夜空,一朵一朵巨大的煙花綻放著。
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美的煙花,這麼多,一朵接著一朵,震的耳朵都要聾了。紅色的,黃色的,綠色的,白色的,五彩繽紛,那麼多顏色,不斷的變化著,最後都變色黑色的粉末,隕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