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感覺走到了盡頭,其實隻是心走到了盡頭。再深的絕望,都是一個過程,總有結束的時候,回避始終不是辦法。鼓起勇氣昂然向前,或許機遇就在下一秒。幾米說過,我總是在最深的絕望裏,看見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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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手術床上,頭頂的手術燈很亮,顯得好刺眼。醫生最後一次和她確認,“洛夫人,你確定要將眼角膜取出來給洛總?”
“嗯,我確定。”舒曉平靜的應著,然而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她害怕。
說不害怕是假的。沒有人願意失去光明,她甚至不敢多想等她瞎了以後,日子會變成什麼樣?不能再看見心愛的艾米和瑪莎,不能再看見洛明曜,她哪裏也去不了,不能作畫,甚至連衣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顧,她的世界從此沒有白天黑夜,永遠都是暗夜。
可是和這些所有的害怕與擔心相比,她更不願意失去光明的那個人是洛明曜。如果老天一定要一個人失去光明,她寧願是她。
醫生不再說話,吩咐身旁的護士開始手術,準備給舒曉注射麻藥。舒曉閉上眼睛前,深深的環顧了室內一圈----等再次睜開眼,她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閉著眼,感覺到一個陰影接近了自己,是要給自己注射麻藥了吧。突然‘砰’的一聲門被推開,她聽見洛明曜喊,“住手住手!”
她忽地睜開眼睛,看見他徑直朝著自己跑過來,舒曉趕緊坐起身扶住他,“你、你怎麼跑出來了?”
“幸好我醒來的及時!不然你就白挨一針了!”洛明曜氣呼呼的拉著她下床朝外走,舒曉走了兩步猛然頓住腳,“你的眼睛!!!”他看得見?
“你被施琅那臭小子騙了!”洛明曜的臉黑黑的,“我好的很!”
舒曉這次徹底驚呆了,“他為什麼要騙我?”
“我想測測,你愛不愛明曜。”施琅笑吟吟的迎麵走過來,洛明曜氣惱的揮拳,他頭一偏,躲了開,依然笑嘻嘻的,“每次你有意外,明曜都不要命的隻想著救你,所以我很擔心他哪一天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為你掛了。要是你不愛他,那多不值得啊。幸好,你沒讓我們失望。”
“我老婆愛不愛我,要你管那麼多,多管閑事!有空你怎麼不管管自己!都要三十的人了還是根光棍,丟人死了!”洛明曜才不領情,一邊諷刺施琅一邊用力推開他,施琅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很委屈,“喂,人家都是為了你才當壞人的好不好,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諷刺人!”
“就諷刺你!你個吃飽了撐的閑人!”洛明曜一臉嫌棄的朝他揮手,“我宣布你被開除了,施琅!趕緊滾回施家去,看見你就煩!”
“你過河拆橋啊你!”施琅一聽回家,急的跳腳,洛明曜才不管他,拉著舒曉就朝外跑,也不管兩人身上都穿著病號服。
一直到坐上車,舒曉才終於從震驚裏回過神,“你真的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