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也許是以為淩炎在暗示他很小氣,麵色一沉:“賢弟,並非我記恨他,而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知麵不知心,那左校表麵上順服,內心未必如此,黃巾賊將士賊性難服,若是左校他日率兵造反,我們便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了!”
淩炎也知道三國時代中,處處隱伏著爾虞我詐,但他也感覺禰衡實在是過於多疑了,他也不相信左校會是詐降,所以道:“禰大哥,我感覺左校不像是在騙我,如果他是詐降的話,又怎麼會舍得把體內全部內氣都貢獻出來?要是他用這種方法來博取我的信任,那未免代價太大了。”
禰衡的神情看著還是很不悅,但他或許是見淩炎主意已定,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向淩炎道了別。
禰衡走後,淩炎又想了很久,他把左校投降之後的所有事情,又回想了一遍,他實在想不出來左校哪個地方是在欺騙他……
之後的幾天,淩炎下令讓軍隊在城中休養補給,始終沒有要出兵的口風。
張闓的傷勢已經基本上好了,這幾天他也見過淩炎兩次,除了說了一堆感激的話之外,他也提醒了淩炎左校和於羝根身為黃巾舊將,忠誠度不是特別可靠之類的話,淩炎表麵上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不以為然,想著張闓怎麼說也是黃巾舊將,他總不該背後說曾經的同僚的壞話。
又過了幾天,張懌來告訴淩炎,說兵馬已經休整完畢,加上在城中征的兵,足有八千之多,並且糧草也補充了很多,完全做好了起兵的準備。淩炎很是滿意,讓張懌退下待命。
淩炎也覺得在城中呆的時間也有點長了,該到了進兵的時候了,便去找左校商議。
這段時間以來,左校對淩炎的態度,已經不像是剛認識那樣的冷漠了,說話的時候多少帶了些敬意。不過,總的來說,相比於別人,他還是那麼的冷漠,淩炎倒也習慣了,隻認為是左校的性格是這樣,所以也不太在意這方麵的事情。
左校見淩炎來了,便讓了座,兩個人坐下後,淩炎笑問道:“左將軍,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
左校也笑了笑,道:“多謝將軍關心,已經恢複大半了。”
淩炎笑著接道:“對了,將軍手下那些黃巾兵,內氣都已經恢複了,與之前一樣。”
左校眼中好似閃過了一絲精光,瞬間便消失了,麵露喜色道:“多謝炎將軍!”
淩炎無所謂地擺擺手,然後有些為難地猶豫著道:“左將軍,我們在城中已經休整了十幾天,我覺得……應該到起兵的時候了,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我呢……我怕再耽擱下去,會誤了事情。”
左校微微皺起眉,好一會兒不說話,然後才緩緩道:“炎將軍便要起兵,校也不會有何異議……但校體內內氣尚未痊愈,若此時進兵,恐校難以助將軍攻城。”
淩炎道:“左將軍,你不是已經恢複大半了嗎?那……先進兵,在路上再恢複一些,這樣可以麼?”
左校看著不太情願:“恢複內氣,必須在毫無攪擾的環境下進行,若是進兵途中想要恢複內氣,恐怕不太可能……不過要是將軍執意要起兵,校自當打先鋒,便是困難重重,校亦會拚死向前。”
左校的這番話,反倒說得淩炎有些不好意思了:“左將軍,要是你需要休養的話,那我們就遲些再起兵,我曾答應過要等將軍你的內氣恢複後再討伐,肯定要說到做到的,如果將軍覺得在這裏可以恢複的快一些的話,那我們就再呆上幾天。”
左校點點頭:“多謝將軍……並非校不願此時出兵,隻是若是待我全部痊愈之時再去進兵,那奪城的機會,便會更大一些。”
左校的這句話說得很有些自負,但淩炎現在似乎也真的把以後攻城的大部分期望,都落在了左校的肩上,所以淩炎也順著左校的話說了下去:“嗯……那就等將軍痊愈的時候,再做打算吧。”
左校像是很滿意淩炎的決定,抱了一下拳,卻沒有說什麼。
淩炎想了想,又問左校道:“左將軍,這段時日,蚍蜉城卻沒有什麼動靜,自從上次將他們的援兵打敗之後,他們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是……怎麼回事呢?”
左校哼了一聲:“蚍蜉城守兵不足,將領也不多,上次派了那些援兵之後,兵力更是捉襟見肘,自保尚且難說,怎會還有異動?”
淩炎又問:“蚍蜉城中,便是由孫夏一個人守著的?”
左校點了下頭:“蚍蜉城地勢一般,此城若是守兵充足,那倒穩固,但若是兵卻將寡,那破城便容易之至。本來,此城由兩員將領守衛,但孫夏卻自恃體內內氣,認為他可獨守,便趕走了另外一員主將,現在便是由他一人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