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沒有證據的指控,都是蒼白無力的。這一點,白芷蕎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然,她可以來一招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口咬定白月蓉或者媚喜是凶手。但是這樣做,得承擔多嚴重的後果?
白月蓉和媚喜背後都有靠山,若白芷蕎對她們采用‘欲加之罪’的招數,難保對方的人不會趁著慕容弈不在帝都,也給她來一招兒‘欲加之罪’。
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呀!
琴棋書畫四婢聽到白芷蕎的反問,默默的閉上了嘴巴。都不是笨人,白芷蕎能想到的,她們這些在大宅門長大的丫頭們,自然也能想到。
一陣詭異的寂靜之後,白芷蕎突然勾勾手指,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琴棋書畫四婢見狀,狐疑的傾身湊上前。
隻聽白芷蕎似笑非笑的說:“一會兒你們去找追月討要蛇肉,然後……”
琴棋書畫四婢得令,依言退了下去。
白芷蕎目送琴棋書畫四婢躬身退下後,邁步走到門口落了鎖。之後,她折身坐回桌前,招呼小白過來。
小白歡天喜地的跑過來,等待他的是一個大大的蛇膽。
“兒子,這玩意兒是寶貝,你把它吃了!”白芷蕎指著碗裏的蛇膽,一本正經的催促出聲。
小白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眼見白芷蕎那麼認真的樣子,隻能閉著眼睛將蛇膽生吞入腹。
“好樣兒的!”白芷蕎親了親小白,讚歎的誇獎出聲。
這一晚,白芷蕎摟著小白躺在床榻上。小白睡的不安穩,時不時的會驚厥。白芷蕎知道,小家夥兒是被蟒蛇嚇壞了。
畢竟,他才隻不過四歲多而已,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孩子呀。
西院,一直苦等好消息的白月蓉,自始至終沒聽到東院傳來令她亢奮的好消息。而她生怕暴露自己,也沒敢讓喜鵲和畫眉前去查看。
這一晚,白月蓉睡的並不舒坦,各種亂七八糟的夢襲入腦海。
她時而夢到白芷蕎和她的小孽種被蟒蛇纏住,淹死在溫泉池水中無人知曉。
時而夢到白芷蕎被蟒蛇咬傷,渾身血淋淋的。而小白那孽種,更是慘遭蟒蛇咬掉一條腿兒。那畫麵,真是令白月蓉暗爽不已。
可是畫麵一轉,白月蓉竟看到那蟒蛇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朝她撲了過來……
“啊!”白月蓉猛的坐起身,驚呼一聲醒過來。
她大口喘息,發現天已經亮了。而剛剛那些,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
喜鵲和畫眉雙雙推門進來,急聲問道:“主子,怎麼了?”
“呼!沒事!”白月蓉深呼一口氣,漸漸平複下心情。
隻是,她才剛調整好自己驚慌失措的心情,就聽門外傳來寶琴的呼喚聲,“白側妃,奴婢奉我家王妃之令,邀請你到東院正廳共進早膳!”
聞言,白月蓉一愣。那賤人竟邀她去東院共進早膳?難道,昨晚的事情失敗了,並且被那賤人發現是她幹的好事了?
不!不可能!如果那賤人知曉是她幹的,肯定已經來興師問罪了,何必假惺惺的邀請她共進早膳?
白月蓉緊眯著雙眸,沉聲應道:“勞煩寶琴姑娘了,我梳洗一番就立馬過去!”
她不能讓白芷蕎小瞧了,即便早膳是一場鴻門宴,白月蓉也非去不可。
一刻鍾後,收拾妥當的白月蓉在喜鵲和畫眉的陪同下,姍姍朝東院正廳走去。
途中,她偶遇了精心打扮過的媚喜,這才知道白芷蕎也宴請了媚喜同去東院正廳用早膳。
白月蓉抿著唇角,猜不透白芷蕎的用意。但是她能肯定,這絕對不是吃早膳那麼簡單!
東院正廳,白芷蕎與小白端坐在桌前。
她眼見白月蓉和媚喜雙雙進門,便含笑示意道:“兩位妹妹可算來了,趕緊入座吧!”
白月蓉和媚喜不知白芷蕎葫蘆裏賣什麼藥,躬身問了安,便款款坐在了桌前。
卻聽白芷蕎笑意盈盈的說:“王爺不在府上,隻剩下咱們幾個女人。本宮覺得,咱們平日裏得好好相處,可不能讓旁人看咱們笑話,兩位妹妹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兒?”
白月蓉和媚喜虛偽的笑應出聲,一副很認同白芷蕎這話的姿態。
白芷蕎熱情的招呼道:“得!咱們先吃飯,吃飽了再慢慢暢聊。”
她說話間,招呼寶琴和寶棋上前給大家盛湯。
“唔,這高湯熬的真不錯,兩位妹妹快趁熱喝,別客氣哈!”白芷蕎捧著湯碗,一臉愜意的喝著。
小白也悶頭,暢快的品嚐,一副吃了人間美味的樣子。
白月蓉和媚喜眼見這母子二人喝的朵頤,倒不懷疑白芷蕎敢公然在湯裏投毒什麼的。她們各自拿起湯勺,小口小口的品嚐。
還別說,湯汁濃香,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白芷蕎見白月蓉和媚喜喝了一口又一口,臉上的笑快要堆成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