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無可忍,深吸氣對裏麵呼喊道:“王妃,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王妃,你還好嗎?”
回應他的,是白芷蕎的怒吼聲,仍舊是那句拽翻天的粗魯話語——“老娘就不信今兒個弄不死你!”
簡單粗暴,流風快被嚇哭了。
他急聲喚道:“小世子,小世子你還好嗎?”
流風問這話時,已經做好了衝進去的思想準備。如果小白不回應他,肯定就是出事了。那他就算是背上忤逆的罪名,也一定要破門而入,救下他的小主子。
幸而,在流風關切問出聲之後,小白回應了他的詢問。
“流風叔叔,我沒事!”小白的聲音雖然有些慌亂無措,但是並不像麵臨虐殺場景的樣子。
流風心口一鬆,忍不住對裏麵的狀況更好奇了。
試想一下,溫泉別館內隻有白芷蕎和小白母子倆。白芷蕎喊打喊殺的對象不是小白,那會是誰呢?
此刻的溫泉池中,白芷蕎與蟒蛇的糾纏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白芷蕎在水中雖處於弱勢,但她戰鬥力不容小窺,下手又快又狠又準。
那蟒蛇的頭,被白芷蕎撞在溫泉池壁不知撞了多少下。漸漸的,它纏繞在白芷蕎身上的力道鬆懈了下去。
“小白,把娘衣服裏那把匕首拿過來!”白芷蕎見蟒蛇的力道越來越鬆,連忙吩咐小白拿武器過來。
慕容弈那把削鐵如泥的寶貝匕首,被白芷蕎把玩幾次後就無恥的據為己有了。現下,蟒蛇雖然力道有所鬆懈,但是礙於有小白在,白芷蕎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若不把蟒蛇的頭砍下來,她沒法安心鬆手,很怕蟒蛇展開絕地反擊,並且攻擊的對象會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小白。
站在溫泉池之上的小白聽到白芷蕎的吆喝聲,立刻光著小腳丫兒跑到屏風後麵。他從白芷蕎之前脫下的衣服裏翻找出匕首,一路飛快的折回來。
“娘,給你!”他站在溫泉池旁,大著膽子把匕首遞給白芷蕎。
那胖乎乎的小手兒,距離蟒蛇的蛇頭隻有幾寸距離。
白芷蕎緊緊扣住蛇頭,沒敢立刻鬆手,“你把匕首放在池邊,然後到屏風後麵穿衣服。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她要砍掉蟒蛇的頭,這麼血腥的畫麵,還是不讓小白看了。
小白猜出白芷蕎的意圖,乖乖放下匕首後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娘,我不怕,你盡管殺它吧,不必擔心我接受不了!”
隻要白芷蕎一刻沒脫離危險,小白的心就始終懸著,自然也就沒辦法安心的轉身離開。
白芷蕎見小白這麼說,微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唇角笑起來,“我兒子是好樣兒的!的確,你該有強悍的心髒接受一切未知的血腥。”
想到慕容宸賊心不死,一直要刺殺她和小白。那麼早早讓小白麵對血腥的場景,想來也不算壞事。
白芷蕎有了這個覺悟後,示意小白後退幾步,這便一隻手緊扣著蟒蛇的頭下三寸,另一隻手快速拾起池邊的匕首。
一個手起刀落間,但聽‘噗嗤’一聲悶響。那蟒蛇連尖叫都來不及,就被白芷蕎徹底的砍下了蛇頭。
“哇!娘,你好厲害!”小白拍著巴掌,激動的讚歎出聲。
這一刻的白芷蕎,在小白心中就是一個英雄般的存在。
白芷蕎被寶貝兒子誇讚了,也不傲嬌,隻是勾唇笑道:“放心,你以後隻會比娘更厲害,絕對不會比娘差!”
她說這話時,隨手將身首異處的蟒蛇丟到地上。隨後她邁步走到溫泉池流水口處,將身上的血水衝幹淨,這才緩緩的上了岸。
少卿,白芷蕎與小白各自穿好衣服,雙雙走到門口拉開了緊閉的木門。
門外,流風和追月豎耳聆聽著裏麵的動態。眼見白芷蕎與小白好端端的走出來,兩人尷尬的不知該說點兒才好。
倒是白芷蕎率先開口,對兩人吩咐道:“你們進去把東西收了,膽給本宮完好無損的挖出來。另外,皮剝掉肉留下,本宮自有妙用!”
聞言,流風和追月隻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白芷蕎一個人在碎碎念叨什麼啊。
眼見著白芷蕎牽著小白悠悠的離開,追月拍了拍流風的肩背,催促他進溫泉別館內看看情況。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率先嗅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血腥氣味兒。下一瞬,他們定睛看到了溫泉池邊身首異處的巨型蟒蛇。
“我天!”流風驚呼一聲,險些跳到追月身後。
身為一個大男人,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蛇怕的厲害。
追月做好兄弟的,當然知道流風最忌諱什麼,他顧不得嘲諷,邁著大步上前查看。
少頃,追月咂舌歎道:“謔!這蛇頭撞的快稀巴爛了,然後被人一刀割下來。看來,咱們這位王妃手法可夠殘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