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試圖坐起身來,胸口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她緊咬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捂住傷口,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張晨見狀,急忙將她輕輕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安冉虛弱地靠在張晨懷裏,她的眼神有些迷離,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蒼白,就像一張脆弱的薄紙,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沿著她那略顯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滴在張晨的手臂上。
她微微抬起頭,望著張晨的眼睛,良久,她才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嗡嗡,卻依舊開玩笑說道:“你這一發釵的精準度還算可以,我能感覺到它離我的心髒很近,但凡出現絲毫誤差,那我這條命算是徹底栽在你手上了。”
“這把發釵造成的傷口距離你的心髒隻有一厘米,那顆藥丸隻能暫時緩解你的傷勢,但我們還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給你好好處理一下傷口。”張晨低聲說道。
她望著張晨,眼中浮現出複雜的情緒:“夜梟,謝謝你……”
張晨輕輕打斷她,眼神堅定而深邃:“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裏。”
說完,他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直接一把將安冉攔腰抱起。
此時,城市的夜晚被一層昏黃的燈光所籠罩,燈光黯淡而無力,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氛圍而感到壓抑。
街道上冷冷清清,偶爾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經過,他們或是低著頭快步前行,或是縮著脖子抵禦著夜晚的涼意,根本沒有留意到這兩個渾身狼狽、神色慌張的人。
張晨抱著安冉,腳步急促而輕盈,盡量避開燈光,沿著街邊陰暗的角落和建築物的陰影處快速前行。
就這樣,他們小心翼翼地繞了好大一圈,才終於回到之前安冉開來的轎車旁。張晨輕輕地將安冉放在後座上,為她蓋上一件外套。然後,他迅速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朝著城市邊緣飛馳而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那座廢棄工廠前。這座工廠位於城市的邊緣地帶,周圍一片荒蕪,雜草叢生,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工廠的圍牆斑駁破舊,牆體上的油漆已經脫落殆盡,露出了裏麵暗紅色的磚頭,仿佛是歲月留下的一道道傷痕。大門半掩著,隨著微風輕輕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
張晨攙扶著安冉,緩緩走進工廠。剛一踏入工廠內部,一股陳舊腐朽的氣味便撲麵而來,那是歲月和荒廢所沉澱下來的氣息。工廠裏的機器設備早已生鏽廢棄,巨大的齒輪和鏈條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猙獰,仿佛是一個個沉睡的巨獸。
張晨小心翼翼地扶著安冉,在工廠裏四處尋找著可以用來包紮傷口的東西。他的眼神專注而急切,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有用物品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