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晨和安冉沒有反對,便讓手下將他那輛加長版的豪華轎車開了過來。車身漆黑如夜,在燈光下卻閃爍著冷冽的光澤,車窗玻璃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喧囂,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奢華與神秘。

商人揮了揮手,示意張晨和安冉上車,他自己則費力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跟在後麵鑽進了轎車。

車內的空間寬敞得如同一個小型客廳,真皮座椅柔軟而舒適,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商人坐在對麵,他靠在椅背上,看似放鬆地喘著粗氣,額頭上仍有未幹的汗珠,那副金絲邊眼鏡在燈光下折射出一絲冷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實情緒。

轎車緩緩啟動,平穩地駛出了地下停車場,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

很快,轎車駛進了一個高檔別墅區。小區裏綠樹成蔭,每棟別墅都被精心設計和布置,宛如一座座獨立的城堡。轎車在一棟宏偉的別墅前停下,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透露出明亮而溫暖的燈光。

商人率先下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又恢複了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二位,請吧,到我家裏,咱們可以好好聊聊。”他的聲音依然沙啞,但此刻卻多了一絲主人的威嚴。

張晨和安冉跟著他走進別墅,大廳內的裝修堪稱奢華至極。巨大的水晶吊燈如同繁星閃爍,照亮了整個空間。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名貴的油畫。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腳踩上去柔軟無聲,仿佛置身於雲端。

他們走進一間書房,書房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書香和雪茄的味道。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從古典名著到商業秘籍,應有盡有。一張寬大的實木書桌占據了房間的中心位置,桌上擺放著精致的文房四寶和一些未處理完的文件。

“坐吧。”商人指了指書桌前的椅子,自己則繞過書桌,坐在了那張舒適的老板椅上。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盒雪茄,剪掉煙頭,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濃鬱的煙霧,似乎在借助煙霧來平複自己緊張的情緒。

“二位,既然咱們要合作,有些事我也該跟你們坦白。我叫王勞五,在這座城市裏,做珠寶生意也有些年頭了,這城裏有名的‘璀璨之星’鑽石店,從原材料采購到加工再到銷售,都是我一人說了算。”

張晨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書房裏的奢華裝飾,心中暗自估量著這位趙老板的財力和勢力。

安冉則輕輕撩了撩頭發,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王老板,這珠寶生意利潤豐厚,想必您這一路也是曆經不少風雨,才打下如此江山吧?”

王老板苦笑一聲,臉上的肥肉微微抖動,“哪行哪業沒有競爭呢?我這一路走來,得罪的人不少,但像這次被人下死手,還是頭一遭。”

他頓了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回憶,“想當年,我不過是個在珠寶店打工的窮小子,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慢慢摸透了這行的門道,又趕上了幾次好時機,這才一步步有了今天的成就。”

張晨雙手交叉,表情嚴肅,“王老板,先別感慨了。咱們還是回到正題,說說你最近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情況,或者跟什麼人結下了特別深的仇怨?”

王老板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異常情況……倒是有一件事。前段時間,我店裏進了一批極為珍貴的鑽石,消息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我想著,這批鑽石早點出手,風波也許就能平息些,所以就打算以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出售。我本以為這是個聰明的法子,能快刀斬亂麻,沒想到卻捅了馬蜂窩。 那些同行,平日裏就明爭暗鬥不斷,我這一降價,他們的生意都受到了衝擊。尤其是‘耀華珠寶’的老板劉耀華,這人最是心胸狹隘,我猜這次買凶殺人的事,十有八九和他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