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誰知,夫子拎起戒尺,卻是一下子抽到他的嘴巴上。
沈大人頓怒,仰頭抓住戒尺,說道:“夫子為何打本官的臉?”
“本夫子調查過,沈同學並未動手打人,而是口出辱罵,犯了口戒,故此不打手心,隻打嘴巴。”夫子抬起眼皮,看向沈大人說道,“請沈大人鬆手,本夫子還要繼續行刑。”
沈大人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口戒?狗屁的口戒!這就是宇文謹公報私仇,故意下他的臉!死死抓著戒尺,臉色鐵青一片。
宇文謹收到沈大人投過來的目光,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他就是公報私仇,怎麼了?張口說道:“還請沈大人速速領旨,本太子還要去胡翰林等人家中宣旨,時間緊迫,耽誤不得。”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難得宇文軒領旨出遠門辦事,府裏隻餘他自己,可以做一回頂梁柱。宇文謹打算好了,此事做得漂漂亮亮的,在娘親麵前長長臉。而且,也在弟弟妹妹們麵前樹立一個穩重可靠的兄長形象。
故此,出了月華苑,便進了宮,麵見皇上說了此事。一本正經,隻問皇上:是否軒王府近來哪裏做得不好,令皇上心生不悅,借沈家的手敲打軒王府?若是如此,不如敲打他們這些大的,何苦讓小的們受罪?
皇上聽罷,麵上便有些不好看。軒王府他是知道的,軒王沒有野心,軒王妃一心賺錢,再沒什麼可顧忌的。又有著往日的情意在,再沒什麼不放心、不喜歡的。問了幾句之後,便下了口諭,令身邊的大太監跟著,一起來宣旨意。
但見沈大人拖拉不肯,大太監便站出來,說道:“沈大人要抗旨不尊?”
這可是極嚴重的罪名,鬧不好要掉腦袋的,沈大人聽了,鐵青著臉鬆了手,垂手站立一旁:“下官領旨。”
“啪!”話音才落下,便遭到夫子的一記戒尺,狠狠抽在嘴角:“身為清嵐書院的學生,不可對同學辱罵、毆打,此為首次,稍作懲戒。再有下次,取消學習資格。”每抽一下,便古板地告誡一句,全然把沈大人當成沈思亮的替身來打。
後方下人們跪了一地,深深埋著頭不敢抬起來,隻聽著戒尺打在臉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清脆。
“……十九,二十。”夫子一邊打著,一邊數著,打完之後說道:“子不教,父之過,望沈大人代子受過這一回,能謹記在心,教導子嗣之時,莫忘了教他規矩。”
沈大人的臉上,紅腫代替了鐵青,勉強張開嘴角說道:“是,夫子,下官知道了。”
“我們走。”宇文謹餘光瞥了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下一家,胡翰林府上。”
沈大人腫著一張臉,沒臉麵出門送,站在原地目送兩人時,就聽見這一句。頓時,嘴角又抽了抽。幾乎可以預見,胡翰林也被打得一臉腫脹的模樣了。
不錯,這才是宇文謹的目的。打幾個小孩子,他沒興趣。這些大人,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小孩子,也不過是受大人的態度影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