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想起被拋棄的小動物，又或者迷路的孩童。
“主人不要我了嗎？如果主人不要我了，我要去哪裏？”
管家看著那雙毫不作偽的眼睛，微微睜大了眼。
“說吧，你來做什麼？”
菲爾蘭重重坐在轉椅上，仰靠著深深吸了口煙。
一身黑色休閑裝的男人走了進來，燦爛的金發似乎把整個屋子都照亮了。他的眼眸是綠色的，在暗處似乎還會反光，如野狼一般的殘忍沉澱在裏邊，立刻把那頭金發由溫暖轉變為冷酷。
“菲爾蘭少爺，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吧。”他抱著手臂斜靠在牆上，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痞笑，“那隻小妖精我自己都還沒享受過就送給你了，你居然對我這麼冷淡，這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說正事，傑克。”菲爾蘭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將剩下的扔到桌子上，眯著眼不耐煩地說。
“再從你的嘴裏聽到他一次，我就拿槍崩了你。”
“喂，喂，這可太過火了。”傑克立刻站直了身體，訕笑著擺著手，“我可不想吃子彈。好了，不說就不說。”
他表情一斂，菲爾蘭的神情也冷厲下來，雙方都知道，接下來說的才是正事。
傑克走到桌前，拿起煙盒推出一支煙用嘴叼著，一邊掏火機一邊說。
“南邊出事了。黑槍死了，現在整個南部亂成一團，勞金已經趕了過去，不過隻有他一人，還吃不下那麼大一塊地盤。”
菲爾蘭長長地吐了口氣，懶懶地抬眼看著他，冷笑道，“所以你就來找我？想從我這裏撈點好處？”
傑克攤開手，臉上表現出誇張的惶恐神情，“菲爾蘭少爺您說什麼呢，這是合作，合作……”
“合作是互利互惠的，我可沒看出你的提議對我有什麼好處。”
“Oh，菲爾蘭少爺，您怎麼能這麼說，黑槍的地盤有多少油水您還不清楚麼？”傑克俯下身看著菲爾蘭，綠色的眼珠裏閃動著詭譎的殘忍光芒，他故意壓低聲線，用充滿誘惑的口吻說，“我們合作，半個月之內，誰占了就是誰的，怎麼樣？”
菲爾蘭的眼睛眯了一下。隨即，卻嗤笑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南部布下了多少暗樁。勞金之所以那麼急著趕過去，不就是因為你給他的‘獨家消息’麼。”
傑克的嘴角咧開，“您真聰明。要消息，當然要找黑傑克。”
“可赫威海姆會怕這些嗎？要論暗樁，誰也沒有你們赫威海姆家族多。不是麼？”傑克將煙夾在指間，仰頭朝空氣中噴出個煙圈，“說實話，四十年前要是老赫威海姆狠得下心，現在整個國家都是他的，哪裏還能讓這些小跳蚤們在這裏跳來跳去。”
“別忘了你也是小跳蚤之一。”菲爾蘭冷笑著指出。
“我當然是，但您不是。隻要您出手，我這個小跳蚤也能跟在後邊揀點便宜，您也收回了南部那塊地方，互利互惠，不是麼？”
“照你這樣說，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帝都裏比你黑傑克勢力大的可不止一家。”
“您當然隻能與我合作。”傑克快速截斷了菲爾蘭的話，眯著眼意有所指的說，“這麼快就忘了麼，菲爾蘭少爺？您剛剛還差點因為他一槍崩了我呢。”
“昨天我便說過，您帶走他，便欠我一個人情。當然了，我也不會以為這麼一個人情便能讓大少爺您幫我的忙。所以，一點加價。”
傑克從外套內側的暗袋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麵上，那信封很普通，上麵沒有字，看起來很薄，似乎裏麵也就一兩張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