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新人的出現,才能忘記舊人的過去。

郭濤氣質不凡,無論是送我上班,跟我逛街。他都穿著很利落,而出入飯店商場,他總是買單,並且送給我發帶、外套以及手鐲手表都價格不菲,除了相親那天對我有“人品”做了試探之後,從不提過分的要求,這點,讓我改變了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印象。

以前相親遇到很多沒有價值觀的人,他們的混日子、混時間的沒有一點上進心的做派讓我煩,再不就是沒見過幾次,就想動手動腳甚至開房,我一概避而遠之,看來郭濤不屬於此列。

郭濤認識了很多官場和商場的朋友,通過他在環保局做副局長的父親,拿下了很多環保方麵的生意,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當然,這樣的人也不隻郭濤一人。他來到了市國土局以後,通過父親的口中,他通過很多關係,開始投資房地產方麵,據說效益十分可觀。

所以,繼父說他腦瓜很活。

肖安幾次去市裏驅車到縣環保局接我,同事和領導們對我更是刮目相看。市環保局副局長的公子和縣環保局的小職員處對象,誰不給個麵子呢。

是的,我們已經確立了戀愛關係。我不記得是哪天,但我們確實走在一起了。

老媽非常開心、繼父很是滿意,我也很投入。

那個叫肖安的男孩,以及和他的過去,就這樣一點點模糊淡忘了似的,記得我說過,各有歸宿,各有前程。

偶爾我還是回想起他,有幾次我幾乎就要撥通了他的電話,但又放棄了。

我有點喜歡在郭濤的玫瑰花和寶馬車裏,有時我也在梳妝台上大鏡子麵前問我自己:大學時期的激情呢?上次偶遇時候的興奮呢?那次吃西餐、在他公司相遇的快樂呢?與此同時,大腦裏另一個聲音也在警告自己:人家有女友,我們各有歸宿。

即使後來我們在縣城又見了一麵,我似乎沒有以前的激情和興奮了。

他還是騎的自行車,還是縣環保局的樓下。

“怎麼沒提前打個招呼?”我問。肖安最近曬得有些黑,下顎並且有了黑黑的胡茬。

“路過,歇歇腳,忙不?”他說。

沉默了一會,我們似乎沒有話題了,我便說:“怎麼了,心情不好?”

肖安站在那看了看我說:“嗬嗬,還好,有點心事,想讓你開導,你是願意聽啊願意聽啊還是願意聽啊?”

我笑了笑看著他說:“什麼事還能把您難住。”肖安剛要開口,我的手機響了,我知道是郭濤的電話,肖安的眼睛瞬間劃過,他那麼聰明,應該猜得到。

我沒有接電話。

“我準備辭職了。”他說。

“這次想好了?”

“嗯,以前是想,現在是準備辭職。”肖安重點強調的說。

我剛要問,手機再次響起,我剛要拒接,肖安識趣的說:“我去買瓶水,你喝什麼。”

“隨意”。

肖安的眼神和他識趣的走開讓我心情怪怪的,怎麼忽然有點偷偷摸摸的呢?我掏出手機沒有回電話,調成震動,扶著肖安的自行車。

自行車是紅黑相見,很有力量感,把手處軟軟的,很舒適。

肖安遞給了我一瓶露露,而他則大口大口的喝著罐啤,眼睛看著遠方。

“想通了?”我問。

“想通了。”

“真的放棄那麼好的工作?”。

“那工作真的那麼好嗎?這陣子我很累,心累,這不是我要生活,這也不是我喜歡的節奏。”

“你想要的生活和節奏是什麼”我問。

“追隨其心,不受束縛吧”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這樣做會顯得,不太成熟?”我小心的問。

不過肖安還是轉過身看了看我,然後喝幹了一瓶罐啤。“成熟沒有固定定義;成熟肯定也不是敷衍、壓抑;成熟也可以是追求理想、追隨其心。”

三個小排比很符合他的性格,我很少說服過他,除了向他撒嬌。“想好就行,別把自己搞得很累”我的話不像鼓勵更像安慰。

“那,她,同意嗎?”我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這個話題,內心中似乎早就想問這個話題,我一直想表述:你有女朋友了這個事實。

“他的意見不具備思考價值。”肖安又打開了新的啤酒。

“別喝了,你還要騎車呢,這個算不算酒駕啊。再說,喝酒該煩還是會煩。”

“煩?沒有啊,”我笑著看著我。“我沒有煩,這不是借酒消愁,這是開懷暢飲,這是開啟新生的對酒當歌啊”。他又喝幹一罐,並把易拉罐捏扁,用全力仍到很遠。

他真的不像煩躁,目光堅定,笑容滿麵。

沉默了一會,我的手機在震動狀態下,又發出嗡嗡的聲音。

“我走了。”肖安跨上自行車。

“你的騎行小分隊呢”我問。

“就我自己,再見”肖安看了我一眼,向前駛去。

難道他是專程來的?他的表情除了問我辭職的事,似乎還想說什麼。忽然想起他剛剛說是路過,嘴上說了謊,但是眼神騙不過我的眼睛。

但我沒有追問,也沒有挽留,心裏也沒有挽留。

我拿出手機劃開屏幕,給郭濤回電話。

就這樣,肖安不知不覺的在我的世界變得模糊,與此同時,郭濤則變得更加清晰,我捕捉到了自己心裏的變化,按著這種變化繼續我的生活。

郭濤還是那麼優秀,彬彬有禮、氣質不凡、出手大方。親戚、鄰居特別是同事羨慕聲音天天充斥在我的耳邊,我不覺得煩,甚至很喜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