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那幹嘛呢”
“你還記得我有過創業的夢想嗎?”
“記得,你不是去了南方嚐試了嗎?”
“創業是一種生命體驗,有理想的人沒有終點。”
“好上進”我笑著讚許。姐姐打來電話,讓我幫忙去幼兒園接麗麗。
“你有事?”肖安問,我看出他的忙碌。
“還好”我說。我看得出,他又要走,心有不甘。
“唉,一天忙的不行,都是自己不喜歡的事,又是不得不做的事。”說完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頓一下,清清了清嗓子:“你,現在,一個人嗎”
終於問到了這個話題,還是問到了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從見到他那一刻我就想獲取,不過他先問起了我,明明是我更想知道。
“你猜猜”我調皮的問。
“這怎麼猜啊”他說。
沒想回答,突然心生一計。過了一會,走到了麗麗的幼兒園門前。
“你等我一下,我去接孩子”我說。
“接孩子!你、你的孩子”肖安表情僵硬了,我透過他盯著圓圓的眼睛,看出他的不可思議,不過我依然決定頑皮到底。
“怎麼啦,不相信啊。”我表現得很自然。
“沒、沒什麼,那、那你快進去吧,我在這等你”他轉過身去逃避開我的眼神。
我走進幼兒園,轉身的時候看見他雙手搓著頭發,我險些笑出了聲,我知道這接下來的一分鍾他的內心要經受怎樣的“小煎熬”。
這個壞人從來不好好說話,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的玩笑還配合著冷靜和自然的動作,一會還能領出小姑娘,好戲還要再上演。
我帶著麗麗走出幼兒園,從遠處我就欣賞著這一出精美的喜劇,我想仔細的看看一個人被騙到吃驚的時候,豐富的肢體語言和臉部表情變化。
肖安仔細的盯著麗麗看著,時而看看我,似乎比較我們長的是否相像。我強忍著沒有笑出聲,假裝鎮定。過了一會,他說:“你好啊,小姑娘。”
麗麗看見陌生人,拉緊我的手。
“你叫什麼名字?幾年多大了?”麗麗畏畏縮縮退到我身後,不作回答。
“別怕,叔叔問你呢嗎?”我一本正經似的。
“我叫潘麗麗,今年六歲了”
“哦”肖安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麗麗,我故作鎮靜,看得出他失望,而我馬上快笑出來。
“小姨,他是誰呀?”麗麗問。
肖安一愣,馬上低起頭問麗麗:“你叫她什麼,小姨!”
我哈哈哈的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本姑娘大獲全勝。
肖安明白了,一會嗬嗬的笑著,一會慢慢的搖頭,被人捉弄的感覺一定不好受,但是作為觀眾的我卻過足了癮。看到肖安急促驚訝的樣子內心深處還湧現一股小溫暖。
“誰家的小公主?”
“我姐家的”
“你哪來的姐姐?”
“組合家庭。”
我們向前走,肖安還在被騙的故事中,用頑皮的眼神一次次的犀利的注視我。而我覺得下麵的話該怎麼問,因為無論怎麼問,他都不會好好說話了。
肖安的手機又響起來,他回話時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要忙就先回吧。”我真不想說這句分別的話。
“唉”肖安歎了口氣,“煩死了!”
頓了一下,他說:“送你來回家,我再走”
“你,現在也是一個人嗎?”再不問,人家就要走了。
“你猜猜看?”肖安也把嚴肅問題拋給了我,他臉上漏出壞壞的笑,我要為玩笑承擔結果了。
我笑了笑說:“好好說話,不帶整人的”。
“我好像剛剛被某人整的很慘唉”他笑著說。“現在是兩個人,或者是三個人”。
我笑著盯著他看,知道他沒好好說話。“真的?”
“真的,你、我、麗麗姑娘,正好三個。”他電話又響了,不過這一次他拒接了。他真的要走了,最重要問題他還沒有回答呢。
“你回吧。”口是心非的我說出違背內心的聲音。
“那我回去了,有空再見”他深深的看著我,眼神遊離。
“謝謝你的西餐”我說。
“謝啥呀,人家說不好吃”他總能讓尷尬的場麵變得活躍起來。
“誰讓有人說我不好看來呢?”我找到了當年跟她在一起的小霸氣。
我們都笑著,迎麵來了出租車,他招手上車。
“路上慢點,到了公司給我發個信息或語音”我說。
“好。回吧。”淡淡一笑,窗子關上,車子走遠。
我領著麗麗站在路邊,看著肖安的方向,久久不願離開。
手機微信鈴音響了,我翻開來看,是肖安的一行文字: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我現在是兩個人,真的。不過。有空詳聊。
兩個人!
強光下,我的世界似乎冰封。滿分的午餐,被這樣的一個答案影響了填在心底的美味。他寫的“不過”是什麼意思呢?
也許從前天見到他那一刻就應該問,也許今天也不該問這麼無聊的話題。因為得到了不想要的答案,才後悔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