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便得出了結論,領頭的那個醫生摘下口罩對說道:“兩位放心,孩子沒什麼大礙,胸口處的刀傷並不深,隻需做包紮處理即可。”
“那他為什麼會昏迷?”我急切的詢問道。
“孩子是因為驚嚇過度,加上長期精神高度緊張,才導致的昏厥,開一些安神的藥,睡一覺就好了。”
“那就好。”這一刻,我兩個多月來,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下一秒,我隻聽見沈時晏的驚呼聲,隨後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睜眼,我望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怔愣了好久。
恍惚間,我還以為自己仍在那場可怕的噩夢中,心髒還在不受控製地狂跳,每一下跳動都像是在敲打著恐懼的鼓點。
直到一陣輕柔的鼾聲傳來,我才緩緩轉過頭,看見沈時晏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的眉頭依舊緊皺,臉上寫滿了疲憊,那深深的黑眼圈訴說著他這些天的煎熬。
想必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守在我的身邊,未曾合眼。
我的目光又緩緩移向隔壁床,那一刻,我感覺時間都停止了。
隻見我日思夜想的孩子正安靜地躺在那裏,他的小臉已經恢複了些許血色,不再像之前那般慘白如紙。
他的呼吸平穩而均勻,胸口的繃帶潔白整齊,看著他安然無恙的模樣,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我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動作輕緩得如同怕驚擾了一場美夢,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吵醒沈時晏和孩子。
可剛一動,沈時晏就猛地驚醒,他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驚慌,直到看見我醒來,那緊繃的神經才瞬間鬆懈下來,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從緊繃的弦上解脫。
“你終於醒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與欣喜,眼眶也微微泛紅,那泛紅的眼眶裏,藏著他這些天的擔憂與牽掛。
我微微點頭,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時晏起身,托著我的後背,動作輕柔而小心,將枕頭墊在我身後,那雙手寬厚而溫暖,傳遞著無盡的力量,讓我原本冰冷的心漸漸回暖。
“你已經昏迷了兩天,醫生已經把你肩膀上那顆子彈取出來了,但你暈厥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之前頭上的傷口失血太多,加上這些天太過勞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輕聲說道,聲音裏滿是關切與心疼。
這時,孩子也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聽見聲響,他將頭轉過我這邊,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後便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媽媽。”
那一聲稚嫩的呼喚,如同天籟之音,直直地鑽進我的心裏,所有的痛苦與疲憊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我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連忙起身走到孩子床邊,將他輕輕擁入懷中:“誒!媽媽的寶貝兒,媽媽好想你。” 孩子緊緊地抱著我,仿佛生怕我再次消失,那小小的手臂用力地環著我,傳遞著他的依賴與不舍。
沈時晏也走了過來,他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一家三口緊緊相擁,這一刻,所有的恐懼、痛苦和絕望都煙消雲散,隻剩下滿滿的幸福與安心。
病房裏彌漫著溫暖的氣息,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們身上,仿佛在為我們驅散了所有的陰霾,讓溫暖與希望重新填滿我們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