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茗煙端水進來還驚奇了一下子,這位五公子是怎麼進來的呢?他居然都沒聽到一丁點動靜。
而經過一晚上一早上的沉澱,張繡也早已沉靜下來。
薑明浩這家夥就屬倔驢的,張繡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就和他鬧翻,話不能明著說,隻能以自己要下場考試為借口,況且還有褚先生的任務。
薑明浩聽完後想了下說道:“你童試是大事,這個不能耽擱,我不會給你惹麻煩,但是你也不要躲著我。”
張繡聞言心裏酸酸澀澀的很不是滋味。
薑明浩為人有點孤僻,也就因為那一起生活的五年性子才算是拗回來一點,但不熟的人麵前依舊不愛說話,一般都是板著臉不吭聲,也就在他和薑明波麵前還好一點,至少會說會笑。
如果他疏遠了薑明浩,薑明浩出了弟弟就真的再沒有親近的人了。
夫妻再親近,有些話也是不能說的,況且現在的夫妻跟後世的夫妻又不一樣。
想到這裏張繡就有種答應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如果他現在忍住,他們至少還可以是朋友,可是一旦忍不住放任這種不容於世的情感肆意成長,那後果是他承擔不起的。
所以他佯裝生氣的捶了薑明浩一下:“我什麼時候躲你了?小屁孩子不要瞎說,我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這不是現在讀書要緊……”
薑明浩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似乎要看進他的靈魂裏,張繡說了會兒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薑明浩見他不說了才輕聲道:“最近有點麻煩,考試前你就不要出門了,需要什麼跟我說,再不濟還有你六叔七叔呢。”
張繡點點頭。
他沒問薑明浩怎麼昨天喝醉摸到他房間了,薑明浩也沒說,隻是在薑明浩離開的時候囑咐了句萬事小心。
至於什麼飯,張繡也沒去打聽,薑明浩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
再說就算他不說,張繡也能猜到一二,無非是那幫子皇室子弟在瞎折騰唄。
張繡冷笑,照他們這麼折騰下去,說不定連薑明浩都有可能坐上皇位,誰教他們自己把自己折騰死了呢。
接下來直到過年張繡果然沒再出過門,自己在家裏苦讀,有疑問了就寫信去問自己舅舅,再加上薑明浩偶爾串門,小日子居然也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張繡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和父母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單獨過年。
上輩子固然習慣了除夕夜一個人看春晚,但這輩子過了八年有親人陪伴的出息這輩子無論如何是不想過了,永寧伯有遣人來接他回府過年,張繡借口偶感風寒沒去。
既然已經分家了,拜節的時候去就是了,又不是家中還有長輩,別的叔伯也沒去,就他一個人的話去了也是不自在,還不如不去。
倒是七叔張譫來邀請的時候張繡猶豫了一下就去了,主要是聽說六叔張謐自分家後除夕夜都是在七叔家過的,張謙還特意來信讓他過年嫌一個人了就去找張謐張譫。
張家自然就關門了,家在這邊的給放了假,家在安定或者孤身一人的還在府裏,每人多給發了兩個月的月錢作為獎勵,其他還有五斤豬肉二斤羊肉一隻雞兩條魚,還有就是張繡自安定帶來的一些幹果,讓張家下人都可以過一個富足的年。
張譫家就在張繡家後麵,也是一個三進的小院子,裏麵除了娘倆就是一個丫頭一個門房兩個人,這時候加了張謐張繡也不覺得人多擁擠。
張譫的娘原先不過一個粗使丫頭,長相也不過堪堪稱得起清秀,被喝醉的老安寧伯強了生下張譫,誰能想到就這麼一次居然就有了孩子,當時不知多少女人羨慕嫉妒恨,也因此使得他們母子在伯府裏日子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