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停下即將刺下去的寶劍,懸在半空。轉頭怒喝道:“子元,難道你還要為這隻孽畜求情麼?”
子元距離常征還有十米的地方聞言停住了腳步,說道:“師傅,你已經狠狠的教訓了它,為什麼不給它一次改正的機會,用它數百年的道行來為鄉民做些好事?”
常征罵道:“你怎麼還這麼天真,難道你沒聽見矮個男人所說的遭遇麼?難道你沒看見趴在地上血淋淋的現實嗎?難道你沒看見他張開血盆大口要吃了為師嗎?”
正在說話間,蓮華陣的光暈逐漸減弱。蛇妖也感覺刺入身體每一處的疼痛在逐漸遞減,計從心生說:“小師傅,我真的知道錯了,倘若放了我,我一定痛改前非,為鄉民多做善事,來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
常征因為發動蓮華陣,此陣威力巨大,同時消耗體力也是巨大的。額頭已經慢慢冒出黃豆大的汗珠,可是子元卻不知道其中厲害,繼續說道:“師傅,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啊。”
常征怒喝:“休得胡言!”言罷舉起手中熊軒寶劍就要刺入蛇妖的頭骨中。
蓮華陣此時威力減弱,蛇妖感覺渾身可以移動了,一陣陰風掠過,寶劍刺入了蛇妖的頭骨,不過並沒有骨骼阻隔寶劍而發出的磨擦聲。常征盡管用了全力刺入,卻感覺刺在棉花裏,心裏一驚!讓它逃了!不一會,被刺入的蛇妖的虛體慢慢消失不見,子元看著師傅說道:“師傅,它是死了嗎?”
常征冷冷的說:“托你的福,它沒有死。不過接下來怕是一場惡戰了,你速速離開此地,免得為師分心。”
子元說:“不!你這些年教了我很多,我可以幫你的。”
常征心裏盡管生氣但是骨子裏還是愛惜這個徒弟的,放緩了語氣對子元說:“那好,準備好鬼門關符,站在我的身後,等我叫你時,你便將符咒貼在蛇妖的額頭上。”
子元猶豫了下答應了,他心裏也知道蛇妖的厲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見妖怪垂死在師傅的麵前,心底就有個聲音響起:“不要再殺了,不要再殺了。”這是後話。
距離常征大概三十米處,蛇妖的聲音響起,這時的它已經幻化為人形,扶著一棵大樹佇立在風中冷冷說道:“老東西,你害的我好苦!我今天不除了你,真枉費我在人世間活了幾百年。”說完,全身的傷口被青色鱗片覆蓋,抑製住了黑色血液的流出。全身懸浮在半空中,有恃無恐的朝常征移動過來,常征把寶劍橫於胸前說道:“孽畜,你盡管放馬過來吧!”
蛇妖居高臨下一掌劈向常征天門,因為剛才的重創,力道也減弱了許多,不過就此力道,常征差點沒把牙咬碎,硬生生的接了下來。蛇妖掌刀劈落,常征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子元急的差點沒哭出來,脫口而出:“師傅!”
還沒等常征站穩,蛇妖一連串的攻擊使將而出,橫切豎砍直刺。因為子元就在常征的背後不遠處,常征苦苦支撐蛇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的攻擊,震得胸口劇痛無比,蛇妖狂叫道:“你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啊。難道就想這樣被我活生生的打死嗎?哈哈哈哈!”
常征一個措不及防露出前門破綻,咽喉暴露在蛇妖的指尖下,蛇妖反應無比快捷。掌刀猛地向常征咽喉刺來!就在這時,身後的子元一聲狂嘯:“不要!”這一聲狂嘯震得山林間的樹木沙沙作響,震得風都停住了。蛇妖的尖銳的指甲硬生生的停在常征的咽喉,鮮血緩緩滲出。怎麼用力也刺不下去。隻覺常征的身後有什麼東西發亮在這漆黑的夜中顯得有些晃眼。突然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所控製著,指尖從常征的咽喉慢慢的拔出。緊接著一聲脆響,手腕應聲而斷!蛇妖痛苦的嘶鳴,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定睛一看,折斷自己手腕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為自己求情的老東西的傻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