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冷笑。
結婚一年多,他以為就是塊石頭,他也捂熱了。可是,她的心怎麼就那麼冷,那麼硬呢。
安瀾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臉頰漲紅,嘴角有些抖,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噙著淚。“秦寒,你別血口噴人。在結婚前我的生活裏沒有你,談不上背叛,結婚後,更沒有。”
孟誠隻是她的一個朋友,合得來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犧牲了,也許在結婚後她早就斷了跟他的聯係。正是因為他不在了,她更加覺得這份情誼的珍貴。
留一張他的照片最紀念,不可以嗎?
聽了她的話,頓時,秦寒額頭青筋暴起。她竟然說“結婚前我的生活裏沒有你!”,果真是個健忘的人。
算了,沒有就沒有。他幹嘛跟她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況且,他們該做的都做了,她是他的女人,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還計較什麼。
安瀾已經進了更衣間,飛快換好衣服,出來時,手裏背著包。
“秦寒,我不想吵架,我出去找個地方冷靜一下。”握住門把手的手停住,轉身對他,“媽要問起來,就說我公司有急事處理。”
秦寒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笑得淒淒慘慘。
多合格的兒媳啊。
爺爺喜歡她,爸媽喜歡她,就連小叔也喜歡她。
她大方得體,謙和有禮,宜室宜家,典型的豪門兒媳。
可是,有誰知道他和她的關係竟是相敬如冰。眼看著冰化了,迎來了春天,轉眼間,又蹦出來一個孟誠,剛剛回暖的關係再次陷入僵局。
相敬如冰轉眼間變成了相敬如兵。
他一夜未睡。不知以後的路該怎麼走。盡管他安慰自己,安瀾跟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得不到她的心,更覺痛苦。
安瀾開著車子,茫無目的在大街上遊蕩。日暮鄉關,她的家在哪裏?她的棲身之地在哪裏?
媽媽打了她,雖然後來給她道歉了,可是,安家大宅她現在不想回去。公司?太晚了,她像個遊魂似的回公司,會把保安下個半死。去找安寧?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值夜班吧。
在午夜霓虹裏遊蕩了兩個多小時,找了一家賓館住下。
一間不大但雅致的房間,屋內設施齊全。
簡單洗漱一下,鑽進被窩,拿著那張舊照片,再次淚如泉湧。
她是需要冷靜。冷靜地考慮安家麵臨的危機,考慮跟秦寒以後的關係。
“孟誠,你保佑我,保佑我將一切都處理得妥妥當當。”睡前,她衝著那張燦爛的笑臉說。安家企業真的離不開安瀾。
翌日醒來,安瀾的電話就被打爆了。先是哥哥的,後是媽媽的,接著是爸爸的。電話的內容像是商量好的,要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