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一家人,她無法狠下撇下不管。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班了。
這一忙活就一天。下班的時候,想著要跟李行長商量貸款的事,她給秦宅打了個電話,告訴婆婆晚上回不去,在公司住了。婆婆囑咐她注意身體。
這個李行長就是一個大滑頭。美酒美人的,他就是不鬆口。今天,她特意找了公司公關部的幾個漂亮女職員出來陪酒,大家采取車輪戰術,輪流著灌,他還是說再開會商量一下。
“商量”和“研究”這兩個詞在商場和官場上蘊含的意思可深奧了。
一商量一研究可能就是十天半個月或者一年半載。
安瀾雖然年紀輕,但見識的事和接觸的人可不少。她看著圍在李行長身邊的幾個美女將他灌得暈暈乎乎的,心裏暗自琢磨,究竟差在哪裏。他究竟想要什麼。
美女,有,就在他身邊。
錢,她也沒少送。每次她都按貸款數額的一定比例給他提成。難道,他是嫌提成少了?
她給他滿了一杯酒,又給自己也慢了一杯,舉起酒杯,含笑晏晏,“李行,李哥,小妹敬你一杯。”
李行暈暈乎乎的,來者不拒,“好啊。”
安瀾停住,又把一個空杯子倒滿,一手握著一個,對他說:“哥,這兩杯酒,一杯是代表我自己,一杯是代表我愛人秦寒。這些年,哥對我們這個小公司照顧有加,我們夫妻一直感恩在心,礙於您公務繁忙,一直沒單獨請您。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夫妻先敬您一杯,改日,把嫂子請出來,我們兩家再聚一聚。”
“好啊,好啊。”李行爽快答應,心裏卻暗想,安董事長,就是您故意提及秦少,我也不能開口,不是我不想貸款給您,是你家秦少不讓我貸款給您呐。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終於把這個財神爺送走了。她讓公關部的幾個人先撤,自己又坐了一會兒,揉了揉針紮似的太陽穴。
最近頭疼的厲害,以前睡不著覺,她吃了很多安眠藥,後來跟朋友安寧提起。安寧說安眠藥對身體不好,她就停了。不知這頭疼是不是安眠藥留下來的後遺症。
電話在這不合時宜的時間響起。她掃了一眼號碼,是哥哥安濤的。頓時,就氣血翻湧。
“什麼事?”她沒好氣的接通。
“妹,怎麼樣?”安濤有些怯。
“能怎麼樣?我就差點兒陪他睡覺了。”
“妹……”那邊沉默,“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倒是把虧空的資金填補了啊?整天著道歉,有意義嗎?”
越說越來氣,她甚至懷疑,自己跟安濤就不是一個媽生的,怎麼性子就差了那麼多呢。
“你把那個小三處理得怎麼樣?”古語說,紅顏禍水,真的不假。安濤若不是跟那個叫李紅的小三牽扯不清,也不會出現這等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