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盛微反應過來之後,疑惑地問道。
顧宸說:“在你向我提出問題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
盛微二話沒說就承認了。“對,我去找他了。”她沒等顧宸作出應對,就迅速地把話說樂下去:“不過我還有幾點要補充,你說的‘昨晚’,其實是八點不到,我是去過他家裏,隻是半小時的功夫,為的是陳楠留級的事。我之前給他打過電話,他告訴我這次回來隻停留一個晚上,所以我必須趕在那個時候把陳楠生病的醫院證明當麵交給他。”
盛微盡可能言簡意賅地把整個事情和盤托出,因為最看不得電視劇裏的那些橋段,苦戀情人在誤會重重之下,一個滿臉痛苦地喊:“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另外一個則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接著就衝進了蒼茫大雨中,把一個無限鬱悶的背影留給了觀眾。每當這時候她恨不得衝進電視屏幕裏揪著主角的衣領替他們把話說完。她篤信,能解釋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問題。
顧宸拉下她還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轉身麵對著她。“你為什麼沒跟我說?”
盛微鬆了一口氣,微笑道:“不過是昨天的事,你回來得晚,今早我們才說了幾句話?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也沒有把每天的去向事無巨細向我彙報呀。”
“那怎麼一樣?”顧宸半信半疑,不過臉色已緩和了不少,“重考可不是小事情,那麼輕易就答應了?”
“大概是吧,其實我走的時候他也沒有明確表態。”
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顧宸聞言後搖頭笑了笑,“微微,你會騙我了。”
盛微沒有反駁,她也得承認他沒說錯。她的確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他,但是,這事關陳楠的隱私,她答應過她要保守秘密,怎麼跟他說?
“別像一個捉奸的丈夫的一樣疑神疑鬼……”她幹脆采取糖衣炮彈,把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親昵地笑道。然而在她接觸到他身體的瞬間,卻發覺他微微往後一傾。
“你果然騙我了,你隻有覺得虧欠我了,才會對我用這一招。”
顧宸懷疑而充滿了審視的眼神激怒了盛微,她主動收回了自己的手,帶著慍色道:“你非得要我招供出點什麼你心裏才舒服是嗎?對,我昨天還買了點禮品,打算去行賄,但是那是因為沈伯伯以前是我爸爸的秘書,我即使是去看看爸爸的老部下,也不為過吧!”
“那結果呢?那個沈伯伯不在,所以你們孤男寡女地談了一晚上?”顧宸挑挑眉,毫不留情地反駁她。“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你說你是為陳楠,可是問題是為什麼她自己不去,你非得要上趕子去?你說你隻是和他說了半個小時,可是誰在乎這些,在別人眼裏你和那些晚上摸進教授家裏的女學生有什麼兩樣?”
他說完自知有些過火,可也不肯收回,沉著臉看著天台遠處車燈彙成的河。
盛微果然氣得發抖,“顧宸,你再說一遍……”
顧宸壓低聲音,好像意識到自己有點衝動了,長長舒了口氣,“我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現在本來就人心叵測,你卻非得要趕著卷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中間,即使我不說,別人看到也會這樣想,試想,我聽到別人這樣評論你,我會怎麼想?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不管別人,我隻問你,你不是很了解我嗎,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這就是你能給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