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一夜的眾人都有些乏了。柯烈的隨從現在就隻有三人還活著,雖然沒有缺胳膊少腿,但身上刀傷一道道的,都深可見骨。邢楚用聖言術幫助他們減輕了痛楚,在他們的指點下為眾人包紮好了傷口。柯烈沒有參與戰鬥,雖然灰頭土臉,但身上還算幹淨。其餘人身上都被鮮血染透,邢楚幫隨從和受傷的人包紮完畢,望著眾人問到:“還繼續趕路麼?”
“喂在側廂的馬匹都被他們殺了。”一位隨從依在門邊,望了外麵一眼,對柯烈說道。柯烈深吸了一口氣,對隨從說到:“對方的損失也很大,現在我們要和他們比誰不怕死。我們躲在這裏,就是等死而已。在我們麵前有一隻援軍,就在南邊不遠處,我們衝過去,就無人能動我們分毫。”
說完望著在門口靜坐養神的四人,抱拳說到:“四位貴客若是在平時,柯烈自當以國士待之,但身處此地,若是四位想要離去,柯烈不敢請留。”
“你不用拿什麼國士之類的標準來框死我們。”莫言輕笑著對柯烈說到,“我接了你的單,當然要保護你過去。”說完轉頭望著柳煙,“你不是要和文一起去弄個傭兵隊的麼?隻是要為難你帶著邢楚這個拖油瓶了。”
“誰說我是拖油瓶了?”邢楚抓起地上的法杖,“我的光明魔法可不是擺著玩的。”
“那你使一個六翼裁決出來?”莫言輕扣著邢楚的法杖,“其實你也算魔法師中的異類了,我第一次看見有魔法師把法杖當刀使喚的。”
“六翼裁決?”邢楚用法杖輕敲了莫言的手背一下,“那你使一個禁咒出來看看啊,你都使不出來禁咒還來寒酸我。”
柳煙不管兩人的爭嘴,隻是將頭輕輕的靠在莫言血跡斑斑的肩頭。莫言一下僵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文在一旁輕輕拍了拍莫言的另一邊的肩膀,“大家還是一起吧。”
“敢說我是拖油瓶,看我表演。”邢楚覺得沒那麼乏了,站起身來,將法杖輕揮了一下。一道光芒罩在他身上,白光過後,他身上的血漬都消失了,衣服上潔淨得不染一點塵埃,隻是那幾個被刀劃破的口子像嘴巴一樣張著。
“淨化?”文輕咦了一聲,“幫我也弄幹淨。”衣服上的血液粘在身上,讓她不舒服很久了。
邢楚依次幫其他清理幹淨衣服上的血液,嘿嘿的笑著望著還在發呆的莫言:“我是拖油瓶麼?”
莫言回過神來,輕輕的捏住柳煙的手指,對在臭屁的邢楚說到:“你算一個高級拖油瓶,負責打掃衛生的。”
邢楚氣得哇哇大叫,揚言不幫莫言和柳煙處理身上的血漬,文盯了他一眼,他才安靜下來,幫兩人處理身上的血漬。
柯烈見諸人願意跟自己同行,心中大石終於落下,便和莫言仔細商議行進路線。待得日頭完全跳出地平線。眾人從包裹中取出早點胡亂填了填肚子,整理好行裝,出了廟宇,由隨從在村落裏買了馬匹,騎馬一路向南。
野外的的景色十分悅目,但眾人已經沒心情欣賞這如畫的景色,一路疾行。河外十三州大都是平原開闊地,遠遠的望見有幾個騎兵墜在後麵,應該是對方的人馬,莫言幾次趕上去,卻被他們甩開。等眾人繼續趕路,騎兵有墜在後麵。如此幾回,眾人無法,隻得低頭趕路,以求盡快與柯烈的人馬彙合。但民間的馬匹腳力明顯不如軍馬,雖然已經是不停的趕路,卻還離柯烈心中的目的地相差甚遠。柯烈心中也不禁煩躁起來。不停的抽打著身下的馬匹,那匹馬嘴角已經開始泛出白沫,看來竟然快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