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是什麼?”汐若知道她的計劃成功了,如今的尹顧言再也沒有威脅。
“我想成為苗域之主,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依舊是僵硬的話語,開始還有些自己意識的尹顧言,在這一刻,意識驟然瓦解,一旁的柏鳶便不再無聲的言語。
“是誰給了你特殊的地圖?”雖然自己知道地圖是三長老給的,不過這話還是由當事人說出是最可信的。
“是三?”尹顧言目光呆滯,正準備說出是誰,被一旁故作鎮定的三長老打斷。“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就讓六長老宣布聖女的人選吧。”說罷,向著一旁的下人使了一個眼神,下人忙押走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尹顧言。見已沒有了威脅,三長老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長老們最終決定,您是苗域千葉閣的聖女。”一個佝僂的白衣長者手握絲絹,一臉笑意的望著坐在下席的汐若。
“從今日起,五殿殿主將終身聽命於您,隨您調動。”
身著銀衫的蛇殿殿主龍昭炎把玩著手中的小銀蛇,無言的微笑,含著複雜的目光望了望台上的汐若。
“美麗的聖女,很榮幸跟隨您。”蜘蛛殿殿主柏鳶微微淺笑,一雙桃花眼緊緊盯住汐若,眼底是無法掩飾的情意。
“小汐,這樣我是不是可以隨身伺候你,和你睡在一起呀?”蟾蜍殿殿主楚澈軒抱緊眼前思念許久的人兒,高興地跳了起來。
“你這貓不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蠍子殿殿主煌雲笙將眼神望向汐若懷裏,一臉氣憤的孤雪。
“恭喜。”寒鳴淵淡然的笑著,他早該知道她是如此的迷人,像一個謎,吸引著他去解開。汐若看著眾人,懷抱孤雪,在鸞兒的一陣嘶鳴聲中,端坐在了那個紅漆長椅上。
苗域之主,這個稱謂,她喜歡。
“你來了。”蒼老的聲音從內殿傳出,回蕩在汐若耳邊。
“你叫我來,有何事?”汐若對於這個一直掌握著苗域大權的二長老沒有敬意,或許是她得到了赤焰的所學的同時,也接受了她的遭遇。她想,如果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不會原諒。
“它都告訴你了吧,其實,我也有苦衷,我不得已才那麼做的。”像是有著痛苦,二長老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這件事,我沒有資格質問你。隻是我不會像她,任人宰割。”自從汐若墜崖後,她便決定為自己而活,任何人都不可以再傷害她了,她無法再承受背叛的痛苦。
“為了苗域,我不得不那樣做。三個月後,是五十年一次的武林盛會。我知道你有實力,苗域已經沉寂很久了,也是該震懾一下了。”二長老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但他心裏清楚,這個新一任的聖女不會再受自己控製了,她不會像赤焰一樣,心中隻有苗域。
“苗域的麵子我不會丟,我可以做好自己應做的事。但要我濫殺無辜而樹立尊嚴,我做不到。”汐若聽得出二長老話中的玄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會為了震懾而大開殺戒。
“你是苗域之主,一切有你定奪。我不會幹涉,但你遇到困難時,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二長老的語氣中有些無奈,汐若聽到這兒,心中一怔,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納蘭柏鳶,你夠了沒?”汐若實在是受不了了,連忙退到一邊,大聲喊叫以示反抗,免遭他的毒手。
“我就是抱一下嘛,又沒有怎麼樣?”看見汐若躲著自己,柏鳶妖孽的麵孔露出了可憐的表情。不過望見汐若白嫩的脖頸上一枚淡粉的印記,柏鳶又露出了深深地笑意,看來自己還是有成果的嘛。
“聖女大人,你這麼早叫我們來做什麼?”打著嗬欠一手捂著嘴,眯著雙眼的煌雲笙一腳踏進了內殿,看見坐在柏鳶懷裏來不及掙脫開的汐若一臉的震驚。
“你?你們?”她不是老四的女人嗎?怎麼又和老二親昵在了一起。煌雲笙搞不懂為什麼心裏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早晨起得太早的緣故吧。
“小汐,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呀?”楚澈軒還未進門便在殿外喊了起來,汐若連忙掙開了柏鳶的懷抱,這讓柏鳶一度不滿的皺緊了眉頭。
隨後麵無表情的龍昭炎和一臉平淡笑意的寒鳴淵相繼趕到。
汐若清了清嗓子,說出了召集各位的目的。“大家都到齊了吧,我這麼早叫大家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說。”瞪了一眼一臉不耐煩的龍昭炎,她緩緩開口。“想必大家都知道,三個月後的武林盛會。我苗域許久未曾露麵,這一次,當然要去鬧一鬧。”
“小汐若,把你放光的眼神收一收。”一旁淺酌的柏鳶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汐若的一舉一動,見她說道武林盛會,眼底的興奮,無奈的提醒著。
“我這不是?”汐若見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忙反駁道。話音未落,殿外的小福恭敬地走了進來,躬身言語。
“聖女,東西都已準備妥當,可以立即出發。”
“什麼,現在就出發?”聽完小福的話,楚澈軒一臉痛苦,沒有形象的癱在了椅子上。
此時顛簸的馬車上,三雙眼睛互相對望,時不時的還瞥向車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象。
“為什麼來的隻有我們三個?”楚澈軒握著手中揚揚灑灑的奶茶,堆滿點心的嘴裏喃喃自語,一點也不在意對麵二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還不是那幾個逃兵跟自己耍心眼,一個個的不是說沒睡醒,就是說還有東西沒有準備好。還好有柏鳶和楚澈軒跟來了,就這樣她決定分撥走。於是,便出現了眼前這一幕。
“距離武林盛會還有三個月,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準備了。”汐若激動的舉動,讓躲在汐若懷裏的孤雪抗議的嚎叫了幾聲,以示不滿。而汐若則是自顧自的幻想著,武林大會,這個詞自己隻在電視中和書中見過。如今即將親臨,自己的心裏還真的是別樣的滋味。
“你準備怎麼辦?”柏鳶將他的臉湊近汐若,深深地嗅著唯獨屬於他的女人的體香,一臉享受的表情。
輕柔的聲音聽得汐若心癢,忙調整姿勢,回答著柏鳶的話。“既然長老們要我們挽回麵子,當然要聲勢浩大,這樣才會彰顯我們的地位嘛。”汐若說完,摩拳擦掌的準備起來,她突然叫車夫調換方向,然後便靜靜地坐在了一旁,像是在深思熟慮。
“你的第一步不會是他吧。”停下嘴上的動作的楚澈軒忽然與柏鳶齊聲說道,看著馬車奔向的方向,他們心中都有了一個相同的人選。
墨色的夜空高懸一輪圓月,今日是十五,一個寬敞的宅院裏,三個身影在錯綜複雜的擺設間,敏捷的穿梭。他們相繼聚在一個房間內,恭敬地等待著。
“有什麼消息?”一聲沉穩的男聲響起,隨即從一個屏障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一臉的英氣逼人,渾身散發著一股霸氣。
“棋子已死,新主登位。”一個身形粗壯的黑衣人先是開了口。
“此時兩位殿主正與新主在一起,準備參與這次的武林盛會。”第二個黑衣人隨後繼續說道,清脆的聲音讓人一聽便知是一個女子。
“新主收服了一隻墨瞳雪狼,身邊還有一隻不知名的赤鳥。”最後的黑衣人緩緩開口,平靜的回答卻讓中年男子微微一震,神情肅穆。
“讓十二接近目標,務必取得他們的信任。”中年男子突然壓緊胸口,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麵目猙獰。輸了第一次,你覺得我還會讓自己再輸第二次嗎?片刻後,中年男子恢複了原樣,支撐著身子走回了內殿。
三人望著主子消失的方向,準備離開,耳邊同時傳來了一陣男子的話。“記住,如果他也在,不許傷他性命。”
還在行駛的馬車上,汐若早已安排好了任務,隻等目的地一到,立即展開行動。汐若掀開車簾,站起身,對著夜色星空,吹了一下口哨。
頃刻,寂靜的夜裏,一陣悅耳的鳥鳴聲響徹天際。鸞兒輕輕地落地,汐若向柏鳶使了一個眼色,二人快速的跳下馬車,落在鸞兒的背脊上。鸞兒像是有些興奮,高昂的嘶鳴,漸漸消失在夜空中。
隻留下一臉鬱悶的楚澈軒,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他可以陪著小汐?還在馬車裏抱怨的楚澈軒見對麵的孤雪一副享受的****著杯中的奶茶,心中氣憤,於是馬車裏展開了一場人狼爭奪大戰。
原本應是平靜的夜,禦劍山莊卻是一番熱鬧的景象。原因就是莊內置劍閣失竊了,丟失了一把先輩遺留的古劍。按理說早已鏽鈍的古劍沒有人會偷取,禦劍山莊的葉莊主便把它放在了置劍閣。沒想到這次有人竟然真的盜走了古劍,讓他心底一陣懊悔。
他先是聽到有人喊抓盜賊,隨後叫眾人紛紛封鎖莊門,搜索了起來。屋頂房內都檢查個遍,還是沒有找到古劍的下落。
最後是置劍閣的護衛說現場留下了線索,葉莊主連忙挪動他肥胖的身軀,趕到置劍閣。隻見牆上剛勁有力的刻著四個字,神雕俠侶。
高高的夜空中,一隻赤鳥飛翔著,鳥背上赫然坐著兩個相依相偎的人。
“你留下的字是什麼意思?”美人在懷的柏鳶眯著妖魅的雙眸,有些疑惑的問著懷裏正擺弄著古劍的人兒。
“當然是我們的名號了,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就像神雕俠侶麼?雖然鸞兒不是真的雕,但它可比雕還要美。”說罷,汐若放下手中的古劍,麵帶歡喜的摸著鸞兒的羽毛,而一邊飛翔的鸞兒似乎也感應到了主人的誇獎,歡快的鳴叫。
這是她當即想到的,混江湖總要有個響亮的名號吧。苗域之主的名氣太大了,這樣的高帽子戴在頭上,對於她的計劃來說也是有好有壞。正巧她看見鸞兒就想起了電視裏那一對傳奇的情侶,便讓柏鳶留下了神雕俠侶四個字。
汐若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想到的名號,竟然在武林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襄城最好的客棧天香樓,二樓的雅座坐著三個神秘的男子。說是神秘,則是因為其中兩個男子皆帶一副灰白的麵具,隻遮住左半邊臉。而剩下的一人,實在是一位俊朗小生,白皙的肌膚,粉嫩的嘴唇,尤其是有著一雙可以望穿人內心深處的明眸,而且他的懷裏抱著一隻雪白的狼。
是的,此行三人正是汐若,柏鳶和楚澈軒。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汐若讓他們二人戴上了隻遮住左半邊臉普通麵具。隻是這樣的裝扮,更引起了襄城內未嫁少女們的注意。進入襄城的一路上,三人真的是狼狽不堪,進入客棧才得一會清淨。
而汐若也是一身男子裝扮,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長期經受藥浴洗禮的汐若,皮膚竟然慢慢變的白皙,原本就是美貌的容顏,此刻看來更是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你聽說了嗎?禦劍山莊失竊了?”正欣賞著街道人來人往的景致的三人忽然聽見隔壁的談話聲,忙豎起了耳朵。看來這裏的隔音效果真是太差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
“是啊,禦劍山莊的葉莊主已經下了懸賞令,誰找到古劍,賞銀五千兩,誰抓到神雕俠侶,賞銀一萬兩。”另一個人提高音量,語氣中盡是羨慕之意。
“沒想到一把古劍,竟然值得葉連成這麼大費周章,如此破費。不過話說回來,那神雕俠侶膽量也頗大,竟然偷到禦劍山莊去了。禦劍山莊的葉連成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他站出來跺一跺腳,武林都得震一震呀。”先開口的那人繼續說道,言語中多了一絲敬意。
禦劍山莊的莊主葉連成,靠著一個聰明的腦瓜。開辟了武林的物流,成為第一個靠著中介發家的武林世家。
他的產業散布在各個地域,包括苗域邊境。名聲浩大,良好的信譽讓他頗具威望,更甚者,他也是武林調遣令的持有者之一。這也是為什麼汐若會對他第一個下手的原因。
“神雕俠侶?我怎麼沒聽說過,難道是你們?”一旁逗弄著孤雪的楚澈軒一臉神秘的望向汐若,又看了看側倚在窗沿的柏鳶,開口詢問道。
“怎麼,不像嗎?”汐若抬眸迎向楚澈軒的目光,沒有好氣的問道。心想著如果他敢說是,就用手上這個破劍砸在他的腦袋上。
“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跟老二稱作伴侶呢?”終於察覺到眼前二人不太對勁的關係,楚澈軒忽然神情嚴肅,一本正經的對著汐若,厲聲說道。
見此情景,汐若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而原本沒有在意楚澈軒問話的柏鳶聽到這裏,也是一震。隨即將目光轉向了故作可憐的當事人。這個女人,她到底還是惹了一株桃花。
“我?這個?我?”汐若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件事,看見兩個男人都在等著自己說些什麼,她忽然變得吞吞吐吐,一時間竟然解釋不清了。你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幹嘛心虛的樣子呀。汐若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將求助的目光拋向了柏鳶。
“老四,我與汐若早已定下終身,兩情相許了。”本來有些猶豫的柏鳶慢慢走到汐若身邊一手環住她的腰,終究還是開了口,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老四會這麼說,但是汐若的目光告訴他,她隻愛自己一個。
“你明知我已經將真麵目示於你看,早已和你定下一生。”楚澈軒不敢置信的高聲喊道。
“楚澈軒,其實你對我的感覺不是愛,隻是一種依賴而已。我雖然看了你的真麵目,但那不代表我們之間存在感情,我們就必須在一起,我們可以做好朋友的。”汐若看見楚澈軒眼底的悲傷,便知道自己已經傷害到了他。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可這一刻,看見原本單純可愛的他那麼憂傷,汐若心中還是緊緊地抽搐了一下。
“原來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隻是依賴而已。”楚澈軒原本也以為自己隻是依賴,依賴她的廚藝,依戀她的微笑。可是看見她墜入懸崖時心底的疼痛,是一種無法割舍的心痛。其實愛上一個人很簡單,一瞬間而已。他知道,她已經在某一刻俘獲了他的心。
隻是他怕自己的感情太過炙熱,會嚇到她,於是決定故作單純的跟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直到他發現自己為止。隻是他的一切美好幻想都在柏鳶環上她的腰時被打破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在一起。
“楚澈軒?我?”汐若還想再解釋些什麼,隻是她知道再多的話都無法彌補她帶給他的傷害。
楚澈軒一言未發,轉身離開了。空氣中,隻留下一絲他還未帶走的氣息。
“你讓他好好靜一靜吧,有些心結,隻有他自己解開了才行。”看著還想追出去的汐若,柏鳶平靜的攔住了她。他知道,他會想明白的。
柏鳶回身猛地將呆滯的汐若扯進了懷裏,緊緊地抱住。性感的薄唇吻上她的粉唇,狠狠地允吸著。此刻他的心裏滿是慌亂,雖然知道總會有人發現她的美好。可是一遇到,心底的不安開始湧動,他此時急切的需要安慰,他無法在隱藏自己對她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