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又能怪誰呢?也許他們的結合本來就是個錯誤。這個錯誤不是徐誌摩自己特意求來的嗎?
張愛玲有一段經典的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白玫瑰也好,紅玫瑰也罷,難說是情緣還是孽緣。無論哪種緣,注定了就無法逃脫。即使是生命中的劫,也得扛著。
胡適在評價他們的婚姻時也說:“冒了絕大的危險,費了無數的麻煩,犧牲了一切平凡的安逸,犧牲了堅挺的親誼和人間的名譽,去追求、去試驗一個‘夢想之神聖境界’,而終於免不了殘酷的失敗……”
也許,徐誌摩愛的不是某一個女人,而是他心中理想而已。他的愛,害了他自己,也害了陸小曼。
05多情誌摩
曾幾何時,浪跡於紅塵之中孤獨的我們,也向往著‘孔雀東南飛’那生死不渝的誓約,感動於‘梁祝’的纏綿悱惻的旋律,夢想著圓滿西廂那有情人都成了眷屬的夙願。愛情,是命運中最硬的羈絆,也是心底裏最軟的眷戀……
無情不似多情苦!繁華浮世迷了誰的眼?曾幾何時,浪跡於紅塵之中孤獨的我們,也向往著《孔雀東南飛》那生死不渝的誓約,感動於《梁祝》的纏綿悱惻的旋律,夢想著圓滿西廂那有情人都成了眷屬的夙願。愛情,是命運中最硬的羈絆,也是心底裏最軟的眷戀……
遭遇愛情的我們,是該無情,還是該有情,才能讓自己毫發無傷?愛情,是貴於真,還是貴於專?
也許是糾結於寫這本書的緣故,也許是日有所思的緣故,經常有一個清澈而剛烈的冷豔的女子,和我在心靈裏對話。
看她為情所困,我對她說,佛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五蘊皆空,眾妙之門。六道輪回,生老病死,一切恩愛集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憂故生怖,若離於執著者,無憂亦無怖,究竟涅盤。無情不似多情苦。放下吧。
她問:何為慈悲?慈悲慈悲,即此心非心,就達到了慈悲的境界,人就達到了無憂無怖的境界,就是超越一切存在的佛嗎?
我說:我們若耽於愛欲,我們形體必將歸於塵土,你我必寂滅;若離於愛欲,你我即可無畏無憂,於輪回之外恒在。
她說:恒在而無愛,和寂滅有什麼分別。隻不過是一塊完美的石頭。
我說:但佛有極樂世界。彼處無愛無欲,無性無惡。彼處美景無邊,妙境無限。
她說:我不稀罕。
我問:有情就有煩惱,有愛就有傷害,你不怕嗎?
她回答說:縱然有苦,也好過做一個完美的石頭。我願守著真愛,天長地久,哪怕在輪回中百轉千回,縱然紅塵浩如煙海,哪怕我已不記得他,他也不記得我,我仍為這樣的追尋而無悔。
輪回,越千年,越萬年,曆經一切苦也無悔。因為他苦過,我苦過,我們才更能體會到快樂,重要的是,我曾愛過。我不願在仙境中做一塊完美的石頭,不願做一株沒有靈魂的富貴花。我願為心愛人的不斷輪回,共度六道之苦樂。我要做我自己,有血有肉、有情有愛、有恨有痛、有知覺、有真實情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