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魂教內,虛無影強忍著胸腔所傳來的痛楚,低聲道:“師傅,煙蘿功力大有長進,弟子無能,未能爭勝。”
“沒用的東西!”纖指舞惱怒的隨手抓起了一塊還未幹涸的墨台扔了過去。
那墨台正中虛無影的額頭,他悶哼一聲,卻沒有說什麼,更加謙卑的低下了頭。墨台砸在地上,發出很大一聲響,連邊緣也被砸碎了一些,更是有幾滴新鮮的墨汁甩在了他的臉上。
“師傅……煙蘿不知從何修的一種武功,竟能從我們教的魂飛魄散脫困出來……”
“不要找借口!”纖指舞柳眉倒豎,冷聲喝道,“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借口好找的!”
虛無影登時收聲,默然的跪在原地。
纖指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洶湧的情緒平穩下來。她眼中迸射出尖利的光,冷冷說道:“既然你輸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怪你技不如人。你就先在房裏養一陣子的傷,別再給我出去丟人現眼。”
“是,師傅。”虛無影對纖指舞的話言聽計從,從來就無忤逆之意。
看著自己的弟子一瘸一拐,踉踉蹌蹌的走出房間,纖指舞的心裏掠過了一絲詫異。難道,那個小丫頭真的有那麼高深的武功?那為什麼還要假意被無影抓到這裏來?自己當時看見她時,並無覺得她有何深厚內息,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難道,是她錯了?絕對不可能,那個小丫頭的武功一定是離開修魂教之後才大肆增長的!其中必定有貓膩,難道是餘跡為了保護她特意教她的嗎?不,短短幾天之間,她也不可能發揮如此完全,那到底是為什麼?
薄薄輕煙在殿堂內緩緩飄散著,淡淡的香味。斜靠在桃木製成的彩漆長榻上的景時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香已然進駐到他的心底一般。
他單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把玩著一麵白玉扇,玉扇所係的瓔珞穗子隨著他的擺弄不斷搖晃著。他的注意力可不在這把扇子上,他一雙眸魅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用低沉的聲音輕輕問道:“你是說,那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會淩慎卿的天馬龍雷劍法?”
女人微微欠身,垂著眼眸不卑不亢的說道:“正是。”
景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卻讓人不解他這笑究竟是什麼意思。笑了一陣,他自己停了下來,又以平靜的聲音說道:“繪姬,抬起頭來,看著我。”
被喚作繪姬的女子慢慢的抬起頭,然後星眸直視景時,竟無半點驚懼閃躲之意。
“過來。”景時又道。
繪姬依言步至他身畔。景時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拉倒在自己的懷裏。他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她潔白柔嫩的臉頰,然後湊近了她的耳垂,她卻略微閃避了一下。
景時眼中掠過半點陰鷙,但他卻揚起了笑,捏著她的下巴,道:“你恨我?”
“繪姬不敢。”繪姬垂下眼瞼,淡淡說道。
“不敢?”景時起身,摩挲著繪姬的臉,道,“你會不敢嗎?”
繪姬的眼眸正視著他,沒有說話。
景時望了許久,忽然笑了起來。他鬆開捏著繪姬下巴的手,將那白玉扇隨意扔在長榻上。
“繪姬,你來這血魅宮多少年了?”
繪姬起身,跪倒在他的腳下,從順道:“繪姬自小便在血魅宮長大,已有十七年了。”
“十七……”景時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接著又露出了邪魅的笑,他眯著那雙桃花眼,道,“十七,是應該給你指個婚事了。”
繪姬倏然抬頭看了景時一眼,卻又更謙卑的低下頭去:“宮主,繪姬自小進了血魅宮之後,就沒有打算再出去。”
景時半眯著眼中透出一星半點的光,他微微俯下身去,嗅著繪姬發間的清香:“不要跟我說謊哦,繪姬,你應該知道對我說謊的下場是什麼的。”
繪姬渾身一顫,慌亂道:“繪姬不敢,繪姬所說確是實言。”
景時從長榻上起來,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那麼,做我的侍妾如何呢?”
繪姬的心猶如被什麼抓住了一般,透不過氣來。她顫聲道:“宮主厚愛,繪姬恐難以承受。繪姬隻願為宮主清掃障礙,並無其他半點奢求。”
景時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摟住了她的腰肢,柔和的笑著:“即便你做了我的女人,你一樣可以為我清掃障礙。繪姬,莫不是,你還惦念著他。”
繪姬忍住想要推開麵前人的欲望,低聲道:“不……繪姬沒有,繪姬這一生心裏隻有血魅宮,隻有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