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糖,定會甜到憂傷
我很想知道,當我的名字滑過你的耳膜,你的心中會浮現些什麼?因為我異常清楚,你不說,但是我卻會懂,這注定是我們的距離。我在陽光燦爛中蘇醒,然後在睡眼惺忪中抹掉眼角的淚水,我半坐起身,怔忪,默念你的名。我始終相信,那些瞬間可以溫暖整個生命,即使你已不在。
夏末秋初的時候,劉小誠終於開始在羅知夏曾經生活過的大學混跡,他不是特別笨,隻是太不會掩飾自己的願望,所以今天上午,他又一次被家人明令不準他去西藏。他很難過,因為那不僅僅隻是他想去的地方,也是羅知夏想去的地方,他真的很想去他和她都想去的地方。
劉小誠鬱悶,所以跑回到自己的高中學校,他把籃球拋到操場後麵的雪白圍牆上,弄出了髒髒的球印,但是這樣好像並不過癮,他還在上麵加上了無數個自己的腳印。當他發泄完從操場上往回走的時候,發現後麵有一個影子始終在跟著自己,他站定,瀟灑地回頭,發現原來是陳橙。
她對他彎著眼睛笑:“你剛剛在學校操場後麵的牆上做了什麼壞事?”
他沒好氣:“關你什麼事?”
陳橙狡黠地說:“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
“沒關係。”劉小誠胡亂擺了擺頭,望著天說,“你就算舉報我也沒問題,反正,最多大不了用粉筆灰重新把牆麵弄白就是了。”他說完,便突然很沮喪地坐下來,風中彌漫著夏末秋初、繁花落盡的悲愴的味道,劉小誠躺在操場的水泥地上,不說話,也不動。
於是,陳橙就看著被他當臨時枕頭的籃球說:“劉小誠,我們去打籃球吧?”
他半眯著眼,斜著看她:“就憑你?”
“怎麼?不行啊?”她拉他半坐起來。
“好啊!”劉小誠答應得很爽快,他的眼角還在繼續上揚。
陳橙和劉小誠兩個人在學校空無一人的操場上,一對一地打著籃球,每人每次三個球。而結果可想而知,劉小誠輕而易舉地帶球,過人,上籃,勝之不武,那麼,陳橙,她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對自己示威一樣地歪著頭傻笑。連續幾局被他搶盡上風,終於輪到陳橙要上籃的時候,她咬著牙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但是最終還是被劉小誠那個笨蛋重重地撞開,摔倒在地上。
陳橙就以那個摔倒的姿勢坐在地上,她強忍住自己的呼之欲出的眼淚,她並不想在這個家夥麵前哭。
“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要強的女孩子,明明不會打籃球,還要逞強。”劉小誠很快跑過來蹲在她麵前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的話,讓她終於連強忍也忍不住了,開始哭出來,她說:“那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不讓我?”
看到陳橙洶湧而出的眼淚,劉小誠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惶恐,最後就隻能不停地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可以了吧?我說大姐,你能不能不要哭了?”
她抬眼,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又笑了起來。
最後劉小誠把手遞給她,可是陳橙一動就發覺自己的腳疼得要命,她對他說:“糟了,我的腳崴了,站不起來也走不動,你說怎麼辦?”在她的問話說出口很久,他才輕輕地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背你回去。”
她點點頭,到現在,陳橙才終於能夠完全確認,其實自己一點兒都不討厭劉小誠,相反地,心底裏,還覺得他有時候挺可愛的。她趴在他的背上,覺得很溫暖。
他把她送到她家樓下,她從他背上下來,在樓道前橘紅色的燈光下,陳橙發現劉小誠好像在臉紅。但她並不清楚的是,他臉上的紅是來自內心的懷念,劉小誠背她的時候,想起了羅知夏,他放下她以後一個人衝動地跑到KTV裏去唱歌,男生女生的歌都讓自己一個人唱了,那些失戀的憂傷的歌。
在唱累了,嗓子沙啞了,夜深的時候,他倒在KTV包間的沙發上,拿著話筒自己和自己說話,笑到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