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3)

嶽銘章見他久久不說話,腳步慢下來,懶洋洋地覆蓋著陽光和斜影,說一句。 “需要牽手嗎?”

嶽銘章隨後側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一群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怎麼了?”

“你不認識他了!?”嶽銘章疑惑的表情讓厲封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嶽銘章掃向那一群人,其中一個遲疑著靠近了兩步,又停下腳步,權衡著是否應該過來。他並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在嶽銘章看向他時,他終於走了過來。

沒有人能輕易忘記嶽銘章,倒是最不起眼的厲封做了這件事。

“真是你們!厲……厲封!對對對,你是叫這個名字,嶽銘章,哈哈,兩位好久不見,好多年不見了吧。”

厲封笑著叫出了他的名字,“拜澤。”全校唯一一個姓拜的人,嶽銘章想起來了,本能不悅地皺起了眉,卻並不明確自己為何不喜。

拜澤敏感地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嶽銘章,後腦勺開始隱隱作疼,哭笑不得地瞪著眼,朝厲封擠眉弄眼,身上還留著跟當年如出一轍的頑皮天性。

“喂,喂!都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還想打我吧!腦袋現在還疼呢!”

這話是對嶽銘章說的,厲封卻猛得笑了起來,說:“好幾年不見了,沒想到能在這兒看見你。”這麼多年了,這是頭一次遇上當初的同學。

拜澤看了冰一樣立著的嶽銘章幾眼,這才跟著厲封的腳步與他們同行了一程,隨意聊了些彼此的近況,氣氛還算融洽,厲封不時笑笑。

臨走時,拜澤避開嶽銘章,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厲封,悄悄地問:“你說他當初為的什麼就能把我打成那副難忘的豬頭樣?那麼大的一所學校,他偏偏隻打我一個。為什麼?”

厲封笑笑,指向遠處喊叫著拜澤名字的人群。

“算了,問你,你也不知道。這天才的腦子啊,我們凡人是理解不了的!我老婆叫我了,再見!老同學!”把厲封的肩膀拍得生疼,哈哈笑著往前走了好幾步,慢慢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厲封和嶽銘章,腦子裏似乎滑過了什麼,那念頭閃得太快,他來不及深思就消失不見了。

雖然見了血,但那一次也隻是男生間普通的衝突,當時並沒有驚動學校或者家長。隻在厲封所在的重點班裏轟動了好久,厲封記得很清楚,當時血濺到臉上的滾燙的感覺,他一眼認出拜澤。

拜澤被他的妻子叫走了,厲封定神看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上竄下跳攆著他的屁股跑,一家子和樂融融,一名山人打扮的光膀漢子跟他們比劃了一些什麼,拜澤又朝厲封他們揮了揮手,喊叫了些什麼,就上了邊上停的一輛車離開了。

直到看不見了,厲封才輕聲說了一句,“沒想過你會忘記他,高一的時候你們打了一架。”

嶽銘章:“嗯,是嗎。”一下把厲封的手拽到了手心裏。

隻有他本人清楚當初會控製不住動手的原因,忘記拜澤這個人是理所當然的,他做的一切已經是本能,換了誰對厲封那樣做,他都會出手。

高一時發生的那件事是一個觸發點,讓嶽銘章慢慢開始認識到自己對坐在他前座的這個男生的感情,直到運動會。

這是一件,厲封不會知道的事——嶽銘章在身後深深地偷看著他,少年時不可語。

嚴寒隨後也跑了過來,直接了當地詢問了嶽銘章的意見,嘴邊帶著一個笑。

“嶽總,我有機會嗎?”

嶽銘章理所當然地說:“這個問題你該問她,隻有她能回答你。”

嚴寒便轉身走了,看方向應該是去找他的發小,步履從容,不知心內所想為何物。

這?不擅此道的厲封,臉上好奇的表情又慢慢浮了起來,瞥了嶽銘章好幾眼。

嶽銘章低笑著揉了一把他的頭發,鬆開他的手,說:“腦子裏想些什麼,工具也不拿。”他說完,身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那女孩靦腆地看了他們幾眼,遞上了一隻筐子和一把剪子,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嶽總好!”匆匆下了山道,向著農家菜館跑去。

他們讓農主包裝了一些新鮮的楊梅,打算帶回去給方行衍吃。隨後就去了農家菜館,看樣子,應該也是那女孩家自己經營的,不過之後都沒有看見過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