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沒在意,“大概是提醒遊客的,這裏靠海。謝謝你。”看了看滿桌的海鮮,悻悻地收回筷子。
林開宇好似為難,半晌說:“回去再叫點吃的吧。這家酒店主營高檔海鮮,別掃了主人麵子。”
厲封小幅度點頭,無精打采,撐到散場時臉已有點白了,當天上吐下瀉。
“應該是水土不服加中暑,吃點藥,我們晚一天回去。”林開宇說完,看著厲封皺眉,“你的身體……”
厲封疲憊地坐在沙發裏,清秀的臉一片慘白,胃裏似乎很不舒服,笑得很勉強,“我的身體很虛,我知道。” 林開宇挑眉。
“已經很好了,很好。”
林開宇看了他一眼,“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出了厲封的房間,穿過走廊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三天,嶽銘章打來的電話並不多,畢竟厲封是去工作。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覺得厲封並沒有上今晚回來的那趟飛機。
打了電話過去,能通,但無人接聽。
正打算去洗澡的林開宇聽到手機響,皺了皺眉,接起來。
“我是嶽銘章。”對方開門見山。
林開宇一愣,十足怔了怔,“嶽總?” “厲封,怎麼了?”
林開宇不明所以,道:“他?水土不服,已經休息了。”
嶽銘章歎了一口氣,“他發燒了,把他送去最近的醫院,我一個半小時內到,多謝。”匆匆掛了電話。
一個半小時,臨城若是堵個車,也不止這個時間。
林開宇表情複雜,把手機從耳邊拿下,盯著屏幕亮起來的手機,看著上麵顯示的四十三秒。
“嗬。”輕笑一聲,請人來開了厲封的門,果然,已經燒得昏迷不醒,一觸,額頭滾燙,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厲封醒來時已經夜裏三點,嶽銘章夾緊眉頭坐在床邊,閉了閉眼,再睜開,還在,趕緊坐了起來,“我回來了?”
嶽銘章瞪他一眼,“神智不清,回家繼續給我喝藥。現在……”上下打量厲封身上的肉,“老實休息吧,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
厲封盯著周圍的環境,還是他住的那間酒店客房,身上一股酒精味,手背也青了,他去過醫院,怎麼回來的?
嶽銘章到的時候,厲封還在掛鹽水,第二瓶,可憐啦,又發燒又脫水,不掛不行。結束後嶽銘章把他背回酒店。林開宇倒有風度,什麼也不問,隻問候了一聲,任他接手厲封。
第二天十點左右,厲封一動,嶽銘章就醒了過去,伸手蓋在他額頭上,“沒有再燒起來。”
厲封難為情又鬱悶,嬌得跟什麼似的了,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額頭上蹭了又蹭。
回程時,林開宇坐在厲封左側靠窗的位置,嶽銘章靠近走道,在厲封的右手邊。商務艙相對安靜,厲封沒有再去看雲,他有一種耳鳴般的窒息感,手微微發著抖,嶽銘章伸手,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
厲封皺緊眉頭忍了忍,忍不住把臉轉進了裏麵,鼻子尖緊緊挨著嶽銘章的衣服,額頭頂著他的手臂深呼吸,肺裏終於舒服了起來,慢慢睡著了。
林開宇一直看著窗玻璃上的倒影,看著嶽銘章那張沉逸英俊的臉龐,有些惋惜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境跟當年發現嶽銘章喜歡上厲封的安臻有點類似的地方。
“那麼嶽總,我就先告辭了。厲封你就回家休息一天吧。不用再請假。”下機後,林開宇適時開口半句廢話也沒有,接著便攔車離開了。
嶽銘章自然直接把厲封帶回了香泉湖的他們的家,抱著他睡了一覺,不長,二個小時,接著親了親他的額頭,幽幽地說:“上司都準了假,你就在家安心休息吧。”
厲封抿了抿唇老實點頭,“早點回來。”
嶽銘章:“當然。”沉沉地看著床上的病秧子,去了公司。
他走後,阿姨就端了點甜味的湯上來,暖胃的。厲封慢慢地吃。阿姨看了好幾眼,放心地說:“小封,那姑姑就先回家了。”
厲封咽下去,答應了一聲,說:“是,您開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