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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原本以為極是複雜,又覺得這件事情頗多詭秘之處,誰也不曾想林翠袖居然說這件事情十分簡單。她心中自然是被吊足了胃口,想要知曉是怎麼一回事情。
林翠袖身體突然輕輕發抖起來,隻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極可怕的噩夢。
“那天,我叫淳兒將相公騙來,還不是你,將他看得跟什麼似的,我用這個法子,那也是沒有辦法,若不是我一到衛家,你處處爭對我,和我不對付,我也犯不著這麼做。你說是不是。”
雲錦雖然生氣,卻也沒有說什麼,如今衛陵月人都死了,自己爭這些自然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她心中微微酸澀,眼波流轉,默默無語。
如今最重要的是,還是要知道,衛陵月當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雲錦也是按捺怒氣,隻是默默無語。
“他來了之後,什麼都不知道。”林翠袖臉上微微發呆,也不知道想些什麼。雲錦察言觀色,立刻問道:“你可是想到什麼了。”
林翠袖卻想到了衛陵月,那時候在自己耳邊低聲輕輕喚著雲錦兩個字。她自然是不肯跟雲錦說,隻是狠狠的看了雲錦一眼。雲錦也不知道她生什麼氣,莫名其妙,不過林翠袖一直都跟自己水火不容,這麼瞪自己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那天,陵月才過來,你也知道,他是喜歡吃醃製的酸梅的,我就看桌子上有,喂了他一顆。其他的,他也沒有吃什麼了。隻是他才吃下去,就這樣死了。”
她這麼一說,衛陵月的死確實是非常的簡單,雲錦心中卻不由得暗暗生了怒氣:“林翠袖,我是誠心誠意,找你說話,你不必說這些敷衍我。”
“我確實是實話實說,隻因為知道說了也沒有人相信,反正也不說了。”林翠袖淡淡說道。
雲錦想著林翠袖房間裏的那塊玉佩,如果衛陵月就是吃了那酸梅就死了,那玩意兒又是怎麼來的。當時她可沒有瘋癲,隻是不妨聽聽林翠袖準備說什麼鬼話,到時候再將證據拋出來,看林翠袖怎麼辯駁。
雲錦淡淡說:“好吧,那你就裝瘋了。”
“那時候,我可是真的要瘋了。你簡直無法想象,為什麼衛陵月會突然會死。我也沒有這個心理準備。”林翠袖手指輕輕抓過了臉頰,身體也是輕輕發抖。
她似乎到現在也害怕得很,也可能因為殺了人,十分興奮。
不過雲錦看她說話有條有理,也不像是神經有問題的人。而她雖然說話的口氣有些冷淡,雲錦也能夠察覺得出來,林翠袖是想要有一個轉機。
就算十分厭惡自己,也是不肯放過那一絲一毫的求生機會,這樣的林翠袖,真的不像是那麼瘋狂殺人的人。
雲錦心中有莫名的錯覺。
可是她卻故意激林翠袖:“那酸梅是你那裏的東西,算你殺人,也不算冤。”
“那酸梅不是我弄的。”林翠袖垂下腦袋:“這個時節,梅子差些時候才上來,去年的存貨卻也都吃盡了。我打聽到陵月愛吃,所以別人送來,我自然當做稀罕玩意。昨天白天得了,就自己也舍不得吃,留給陵月。”
雲錦妙目轉動,林翠袖在衛家那可以說是步步維艱,自然也沒有什麼信任的人。現在林翠袖又有身孕了,不會輕易入口吃什麼。
“是哪個送你的東西,你居然放心給收下了。”雲錦對於這一點,也是覺得非常的好奇。
“你決計想不到的一個人。”林翠袖說到了這裏,聲音微微一頓,顫聲說:“雲錦,你一定要救我,否則這個名字,我決計不會吐露。”
她果然十分怕死,不放過任何的機會。
雲錦不覺苦笑:“就算我肯應承你,那你莫非就能相信。你要知道的是,我決計不會 放過害死陵月的凶手,那也就足夠了。”
她本來想立刻答應,可是卻好不容易才強行忍住了。隻因為雲錦的心裏知曉,自己要是隨意答應了,隻恐怕是林翠袖也不會相信。
在雲錦的心裏,不知道多想知道那個名字,到底是誰,會是誰呢?
林翠袖身體慢慢的軟了,垂下腦袋,輕聲說道:“不錯,確實如此,你也知道騙不了我,那我也就告訴你。”
林翠袖這個時候卻連連咳嗽起來,身體更是痙攣似的抖動,雲錦嚇了一跳,立刻將她扶著,十分關切:“林翠袖,林翠袖——”
“你放心,我沒有事情。”林翠袖躺在雲錦懷中,如此幽幽的說道。
“你別以為這關鍵時候,我會突然死了,害的你不知道真相。”
林翠袖又坐好了,輕輕從雲錦的懷中掙脫。
“那你就告訴我。”雲錦輕輕的說,心裏卻想你什麼時候被知情人士給滅口了也說不定。林翠袖雖然裝瘋,可也不是長久保險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