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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摸過去,呼吸全無,雲錦禁不住像張氏一般,打了個哆嗦。
她一時之間,腦海一陣茫然,心中頓時空蕩蕩的,衛陵月居然已經死了。好半天,眼中的淚水方才緩緩滑落。
張氏看著林翠袖蘇醒,冷著臉孔,一章打了過去。林翠袖這樣子十分古怪,非但沒有難受委屈,反而咯咯的笑個不住。
衛陵月一死,整個衛家都是人心惶惶。若不是因為林翠袖是那知府之女,早就被衛家處置了。
雲錦當即昏迷了一陣,睡夢中,她無數記憶滑向了腦海,叫雲錦恐懼又害怕。突然又記得一件東西,在衛陵月身邊,似乎有一塊碎布和玉佩什麼的,叫雲錦不由自主留意。
她嚇得清醒過來,渾身是汗。曉蘭也是一臉愁苦,顯然是對兩個人的將來毫無把握。這死了丈夫的女人,那就是無依無靠了。
如今雲錦若是無依無靠,曉蘭自己又是去依靠誰呢。
雲錦自然不知道曉蘭心裏想什麼,而采鶯送來一碗定驚茶,隻恐怕雲錦受驚過度,會神誌不清。
雲錦看上去倒也還好,神色倦倦的,臉上淚痕猶在,顯得有些可憐,精神似乎也不錯。雲錦卻開口說道:“玉佩——”
曉蘭嚇了一跳,隻以為雲錦受了驚恐,居然便這樣瘋過去了,心中頗不是滋味。
雲錦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這種說法是荒唐得很。她隨即搖搖頭,悶悶說:“林翠袖在哪裏呢?”
“那瘋子已經被關起來了,肚裏孩子落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想的,居然做出這種殘毒的事情。”曉蘭憤恨得很。
“小姐你也放心,她居然膽敢做出這等無恥之極的事情,衛家決計不會將她放過。隻是可惜的就是,我們以後合著如何辦才好。”
要是雲錦學著二姑姑一樣守寡,那也無趣得很。
“她居然做出這等事情——”雲錦眼中眸光一閃:“我們去看看吧。”
若是衛陵月真是林翠袖給害死的,雲錦也隻能看著林翠袖如何淒慘,若不是,那到底是誰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出來?
雲錦心中微微一酸,心中其實也是無助得很。
曉蘭卻立刻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們一定要去找林翠袖,這個賤人。”她現在不知怎麼辦才好,如今也隻有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向著林翠袖宣泄。
如今的林翠袖被鎖在屋中,十分苦楚淒慘,雖然無人看著,門外鐵鏈上卻鎖著一把大鎖。
裏麵林翠袖不住鬧騰,瘋言瘋語,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聲音十分可怕。
雲錦聽見了,也覺得毛骨悚然的。
此刻一道嬌小的人影慢慢靠近了,卻似一個小丫鬟,前來看看林翠袖。曉蘭一看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來看林翠袖,心中就升起了怒火,曉蘭本來欲要發作,雲錦心念一動,卻將曉蘭攔住了。
那來看林翠袖的人自然是淳兒,隻聽見淳兒哭哭啼啼的說:“林姨娘,好好的,你叫我領著領著公子過去,我也隻是想幫你,順你的心思,可是為什麼,好端端的,公子卻是死了,你卻又瘋了。”
淳兒不覺伸出手,擦去她臉頰的淚水。
旁邊驀然傳來別人的聲音:“淳兒,你好大的膽子。”
淳兒驀然一看到雲錦出來,不覺嚇得骨頭都軟了。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雲錦卻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雲錦看她年紀輕輕,似也不是什麼什麼十分有心眼的人。若是從前,雲錦也不見得能狠下心腸,若是扯上這件事情,那淳兒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隻是如今,雲錦自然也不去想那麼多了,看著這個淳兒似乎知道些什麼,從前不止是林翠袖的身邊人,更是和林翠袖特別親厚。
淳兒輕輕發抖,被帶到了張氏麵前,方才一五一十,將林翠袖之事說給了張氏聽。
隻因為現在淳兒也是不能肯定,那個林翠袖是不是真和衛陵月之事沒有關係。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恐懼,身體也是禁不住瑟瑟發抖甚是難受。
當下淳兒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數告訴給了張氏。
“淳兒自從服侍林姨娘以來,她待我甚好,我又十分可憐她。如今雖然來侍候夫人了,可也是十分掛念她。前些日子,我去給林姨娘問安。她說自己懷孕了,可是公子待她還是冷冷淡淡的,不免叫林姨娘心中傷心,難過得很。她叫我來請公子過去,可是又說少夫人一定不肯,叫我用一個,一個下作的法子。”
淳兒淚如雨下,哭哭啼啼的說:“後來公子來大夫人這裏,吃醉酒了,我就說夫人請公子喝解酒茶,結果公子就喝了茶,裏麵加了藥,是林姨娘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本來以為是不打緊的。公子喝了藥之後,就昏昏沉沉的,叫我拉去林姨娘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