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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姑聞言隻是輕聲歎息:“他倒是確實來看過我一次,隻是這等事情,一個男人,也是幫不上忙的。”
她似乎也不願意多說了,雲錦卻也知曉,這本來應該是人之常情。
隻是這般疑心病去了,雲錦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她卻萬萬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判斷,本來就是大錯特錯的。關鍵在於,雲錦本來就不應該,將二姑姑所說的話當成真話。
隻因為這個錯誤,雲錦自然也無法得出其中正確的結論。
水池邊上,兩名女子婷婷站立,正自說話。那魚食由其中一個手中撒下,水中的紅魚紛紛爭奪搶食。兩個人也不免竊竊私語。
“這一次,你為何要這麼做,可知道這麼做實在太急切,一不小心,就會闖禍。”
“還不是因為雲錦知道得太多了,這個女人要是不除去,我絕對是不會甘心的。”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你隻要有腦子想一想,就知道雲錦這個女人是不可能知道得太多的。但是如果你將她殺了,之後就會有不少麻煩的事情增加,隻恐怕你也會是得不償失啊。”
“……”
“你若是聽我的吩咐,我保管完成你的心願,決計不要你難做。”
其中一個人默默無言,另外一個人拂袖離去,顯然是不歡而散。
留下的那個人雖然不曾爭辯,一雙眼眸之中,卻是不由自主的,透出了幽幽寒意。
可見這個女人已經是有所決斷,決計不會順從同夥的意思。
天色已晚,衛陵月見過了張氏,醉醉的吃了幾杯酒,也沒有十分的醉,就是腦子微微沉沉了。
張氏的話還是在衛陵月耳朵邊想起:“陵月,你也莫要跟那林翠袖一道了,那女子麻煩得緊,我是極不喜歡。隻是雲錦如今身體並不爽利,你也合該為子嗣著想,納個小妾。我看你那院子裏的丫鬟,那個丹杏樣子還是不錯。你若看不上眼,我可以從身邊給你指個幹淨的丫鬟。”
衛陵月不覺微微苦笑,隨口拒絕:“我倒也從來沒有想過,卻也麻煩。”
張氏歎了口氣:“我也是知道,雲錦麵子雖然和,心中不願意的。可是倫常如此,也不合多違背。”
兩個人閑閑說了會兒話,衛陵月心煩意亂的,酒也不免多吃了幾杯,醉醉的,不甚舒服。
要出去時候,隻見一個小丫鬟用托盤托著茶杯來了:“大夫人說公子或許是喝醉了,叫我拿了這杯茶過來,叫公子喝了解酒的。”
衛陵月想到張氏剛才說的那番話,心裏打了個突,不免有了一個疙瘩。他定睛一看,這丫鬟年紀輕輕,也說不上有什麼姿色,神色看上去,倒叫人覺得有些舒服的。
想到自己胡思亂想,衛陵月也不覺有些好笑。
自己將那茶喝了,隻因為衛陵月確實有幾分醉意。隻是那茶一吃下,衛陵月就覺得腦子裏昏沉沉,渾渾噩噩的,十分不舒服。
淳兒見他這種樣子,大起膽子說道:“爺可是要去見林姨娘?”
衛陵月既沒有點頭,也不曾搖頭,隻是隨著淳兒便這樣走了。那林翠袖見衛陵月來了,自然十分歡喜。
她看了淳兒一眼,算是感激了,淳兒心裏知道林翠袖還需要忙,也就先告辭了。
林翠袖將衛陵月按在床上,又替衛陵月解下了外衣。
她給淳兒的,不過是迷人的藥物。如今林翠袖解開了藥包,將些春藥抖在杯中。
一摸自己的小腹,林翠袖目中就閃過了一抹堅決。自己這個孩子既然無論如何也保不住,那也還不如因為衛陵月而失去,也叫衛陵月對她多幾分愧疚。
她刻意請衛陵月前來,可並不是來柔情蜜意的。
林翠袖眸光轉動,眼中閃動一抹水光,她輕輕歎了口氣,隻見桌上一杯茶,林翠袖又拿出一包藥粉,調到了那杯子裏。
她看著衛陵月英俊無比的臉容,心中也不知道是討厭還是不討厭,心中酸溜溜的,驀然浮起了一抹惆悵。
這時候林翠袖本來有一個奇怪的感覺,隻恐怕自己身上,會發生什麼極可怕的事情。她卻無法想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隻能隨意甩甩腦袋。
那茶調好了,林翠袖就準備喂了衛陵月喝下。依稀間,似乎還聽著衛陵月說什麼,她一時好奇,彎下身去聽,衛陵月仿佛在叫:“雲錦,雲錦——”
林翠袖也說不上生氣,就將茶喂了衛陵月喝了。
良久,驀然聽到林翠袖房間裏發出一聲淒厲的聲音。此處丫鬟聽見之後,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隻覺得那淒厲一叫,似乎是從林翠袖的口中傳出的。此事若不去看看,似乎頗不妥當,更何況那裏還有女人哭泣之聲,卻聽得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