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貴族騎士”與音樂院士(2 / 3)

莫紮特不僅到了那不勒斯,而且很快成了城裏人在演出旺季爭論不休的中心。

他當時已14歲了,童年時的圓臉逐漸拉長,變為成年人棱角分明的臉型;他的鼻子變高、變長了,眼睛更加前突,而不那麼明亮了。他那結實的下顎底下的陷窩已經變淺了,構成了他所特有的鬆弛小褶。他一下子長高了許多。

“他穿的一切都嫌太小,他的四肢都長得更粗、更有力了。他的嗓子唱歌根本不行了,徹底完蛋了。他既唱不了高音,也唱不出低音,連五個純音都唱不到。這使他很煩惱,因為他很想唱唱自己寫下的東西,但是辦不到。”幸好他還能彈奏,於是他就用琴聲來代替了。

在意大利,莫紮特仍是上流社會的寵兒,幾乎每天都在英國大使威廉·漢密爾頓爵士的官邸裏演奏。大使夫人是一位相當出色的鋼琴演奏家。

莫紮特在英國大使家演奏,最喜歡穿一件帶有玫瑰色的飾邊和銀紐扣的蘋果綠的外衣,配上漂亮的絲襪、緞子內衣、考究的網式前褶,戴上一個大小合適的白辮假發套,顯得十分英俊。

每天音樂會結束後,莫紮特及父親一般都要去那不勒斯著名的諾瓦大道透透新鮮空氣,和貴族們一起散步,拜訪當地的名流大亨。

父子倆有時也去咖啡館吃冰淇淋。莫紮特很喜歡吃冰淇淋,也喜歡香甜可口的水果和巧克力。這種生活是在薩爾茨堡所無法想象的。

在那不勒斯的日子雖然愉快,可莫紮特父親一心向往的目的地卻是羅馬,他堅持要趕到那裏過聖周(即複活節前一周)。當父子倆趕到羅馬後,莫紮特再次被羅馬的魅力所征服了。於是,他立即把自己的一切親眼所見寫信告訴在薩爾茨堡的姐姐:“這座城市你看了一定高興,因為聖·彼得教堂蓋得勻稱,羅馬還有好多其他東西也很勻稱!……噯,我剛剛在畫手拿鑰匙的聖徒彼得,揮著寶劍的聖徒保羅,還有聖徒路加和他的姐姐,等等。我已經榮幸地在聖·彼得大教堂裏吻過聖徒彼得的腳丫子了,但倒黴的是我個子太小,還得有人把在這封信後麵簽名的大壞蛋沃爾夫岡·莫紮特抱起來才夠得著!”

既然來了羅馬,又是在聖周裏,梵蒂岡就自然成了父子倆常去的地方。

“我們穿著漂亮的衣服,說著德語,再加上我直截了當地讓仆人請瑞士衛兵閃開,這些在克服我們所遇到的各種困難時都起了作用。有些人把莫紮特當成一個德國貴族,另一些人則以為他是個王子。我的仆人也沒有說出真情。我被當成他的指導教師。就這樣,我們來到了紅衣主教們的桌前。莫紮特恰巧站在了兩位紅衣主教的椅子中間,其中一位是紅衣主教帕拉維希尼,他向莫紮特點了點頭,說道:‘請您悄悄告訴我,您究竟是誰?’莫紮特告訴了他。紅衣主教大吃一驚,說道:‘什麼,您就是那個傳聞甚多的有名的小男孩麼?’莫紮特聽後問道:‘您不是紅衣主教帕拉維希尼嗎?’大主教說:‘是啊,你問這幹什麼?’這時莫紮特說:‘我們有幾封帶給主教閣下的信,並請求晉見他。’聽完這句話,紅衣主教高興極了,他誇獎了莫紮特的意大利語,又說:‘我也能說幾句德語。’我們告辭時莫紮特吻了他的手,紅衣主教也從頭上摘下帽子,非常恭敬地施了一個禮。”

“‘您知道,此地藏有著名的《聖詠第五十篇》,教堂對它極為珍視,因此教堂裏的任何音樂家都不準擅自取走其中任何一部分,也不準自己、或通過別人抄錄,違者開除教籍。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搞到了……同時,我們也不會將這一秘藏再托付給外人,接著用拉丁語說:’為的是我們不直接或間接地蒙受教會的永罰。”

莫紮特及父親不僅搞到了著名的《聖詠第五十篇》,而且又經過不懈的努力,搞到了更具聖名的《愉快的聖詠》。這期間充分展示了莫紮特的天賦與不畏艱難的精神。

《愉快的聖詠》被奉若神明,演唱者不得將其中任何一部分帶出教堂,否則立遭教會的驅逐。並且這曲聖詠隻在西斯廷教堂演唱,而且是在有重大教會活動時才演唱。

莫紮特及父親是在聖周期間趕到羅馬的,這就為他們提供了一個機會,然而這個機會太短暫了。

莫紮特和父親是星期三下午去西斯廷教堂的。坐在教堂裏,莫紮特無心觀賞米開朗琪羅在拱頂上所作的畫,而是緊張地、全神貫注地傾聽,讓每個音符都鐫刻在自己的記憶裏。然後,父子倆急忙返回旅館。莫紮特一把抓起紙和筆,爬上一張椅子,把整個曲譜都寫了出來。父親把曲譜反複哼唱了幾遍,感到還有不太有把握之處,於是,父親決定讓兒子單獨再去一趟西斯廷教堂。

在耶穌受難日(星期五),莫紮特把寫好的總譜夾在帽子裏,又去了一趟教堂,偷偷地記下了幾處必要的更改。這次總算大功告成了。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傳了出去,但幸運的是莫紮特不僅沒有被開除教籍,還應邀把總譜帶到一次聚會上去。在聚會上,西斯廷教堂的演唱者之一克裏斯托弗利證實了這份總譜的準確性。一時間,莫紮特又一次成了意大利人茶餘飯後的談話中心。

在即將離開羅馬的時候,莫紮特收到了教皇頒發的金製騎士敕令和金質勳章及“貴族騎士”封號。同時受此殊榮的還有著名的德國歌劇作曲家馮·克裏斯托夫·格魯克(1714·1787,對歌劇改革有過重大貢獻)。對於這個榮譽,格魯克抱住騎士的封號終生不放;而莫紮特卻幾乎馬上就忘得一幹二淨了,隻是在和姐姐瑪麗安妮開玩笑時,才偶爾抬出這個“騎士”稱號來。

羅馬教皇所賜給的“騎士”稱號,很快地被一項更加耀眼的榮譽所取代了。

在波倫亞,莫紮特經過嚴格的例行接納考試以後,成了音樂研究院的一名院士:

父親在給他朋友的信中這樣寫道:

10月9日下午4點他必須到達研究院的大廳。研究院院長和兩名主考官(都曾擔任過樂隊指揮)當著全體院士交給他一部應答輪唱的讚美詩,讓他到隔壁房間去把讚美詩譜成四個聲部的曲調。監考員把他領進那個房間並鎖上了門。他寫完以後,主考官、所有在場的樂隊指揮和作曲家們都檢查了卷子,然後用黑、白二色圓球投票。得票全是白球,接著就招呼他進來。他一進門,大家紛紛鼓掌、歡呼,並表示祝賀。研究院院長事先已經代表研究院通知他已被接納為院士。他一一致謝,全部過程到此結束。這時候普林賽先生和我還被關在大廳另一邊院圖書館的一間屋子裏呢。大家都對他這麼快就答完了卷子感到不勝驚異。因為以前許多人譜一首三行的應答讚美詩都得花上長達3小時的時間呢。不過,你應該明白,通過考試絕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們事先就告誡他,在這樣的考試中有好幾項嚴格的規定。他隻用了半個小時多一點兒就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