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馬富祿,名醜。馬扮演的醜角不僵、不油、不貧、不溫,不管演什麼戲,都能遊刃有餘,輕鬆明快。他和荀合演的《小放牛》雖情節簡單,但牧童和村姑的載歌載舞的表演,堪稱為“珠聯璧合”。如果演成青年男女的調情,必然會把戲演砸了。
(3)張春彥,二路老生中的佼佼者。他演戲不溫不火,恰到好處。為主演配演,絕不喧賓奪主。如《玉堂春》中他扮演的劉秉義,尖酸刻簿、對王金龍步步不讓,針鋒相對;對蘇三的追問,有時超出追問的範圍,往往使王金龍十分尷尬。他的表演常常能達到絕紗的境界。
(4)趙桐珊,又名芙蓉草。他能文能武,既能演旦,還能演小生、老生,真是位全才。他無論演什麼角色都很出色,能為全劇增輝。他扮演《雁門關》中的蕭太後,《乾坤福壽鏡》中的二娘,《得意緣》中的郎霞玉,《坐樓殺惜》中的閻惜姣等皆為拿手。王瑤卿曾說過這樣的話:“多溫的戲裏,有一桐珊就不溫了”。他多才多藝,自己不挑班,情願為人配戲,真是難能可貴。這一重要的經驗,值得當今的名演員記取。
荀慧生成名的第四個因素是廣求師。翻開中外藝術史來看,任何一個藝術家的成長都不是墨守成規的,梅蘭芳是這樣,程硯秋是這樣,荀慧生也是這樣。荀慧生無論在北方或南方演出,不但向京劇前輩和同輩學習,而且還向一切行家學習。在北京期間,他虛心向京劇前輩楊小摟、餘叔岩、陳德霖、王瑤卿等學習,在跟這些前輩同台演出時,相互配戲,從來不爭戲碼,不吃戲醋,即使演一般的配角也認真對待。對同輩演員不是同行相妒,而是同行相親。他跟梅蘭芳、尚小雲合作演出時,配合默契。四大名旦之間的友誼是深摯的,有時在大義務戲中同時演出,他們事先總是互謙互讓,從來沒有因挑角色而傷友情。在上海演出期間,他和京劇革新家馮子和、周信芳、蓋叫天、小達子等名角合演了《趙五娘》、《劈山救母》、《九曲橋》、《楊乃武與小白菜》等,文武昆亂,老戲、新戲都演。”
還值得一提的是他無論在京在滬演出,都注意結交一些名流學者以提高自己的文學修養。北京名畫家胡佩衡、於非閽都是“白社”的成員,也都是荀慧生學畫的啟蒙老師。胡佩衡贈詩一首,鼓勵荀慧生道:“性靈爛漫見天真,餘事丹青妙入神,信是纖塵原不染,本是明月作前聲。”1924年荀在上海演出時,曾拜國畫大師吳昌碩為師,吳異常賞識荀的聰慧,親筆書四個大字:“白也無敵”相贈。其他名畫家如齊白石、陳半丁、葉恭綽、傅抱石、李苦禪、王雪濤等,也都是他求教過的老師。荀慧生的山水畫很見功夫,是跟這些名畫家的熱心指導分不開的。荀學畫決不是為畫而畫,他學畫的目的主要是為京劇旦角表演服務。他的《丹青引》榮獲“中國四大名旦”的代表劇目之一,此劇情節曲折動人,描寫了女畫家楊雲友三嫁董其昌的故事。荀所扮演的楊雲友能當1927年北京《順天時報》舉行中國首屆旦角名伶評選。選舉結果,梅蘭芳的太真外傳》、程現秋的《紅拂傳》、荀慧生的《丹青引》、尚小雲的《摩登伽女》獲前四名,從此有了《四大名旦》的提法。1931年長城唱片公司特請他們四人灌製《五花洞》,譽為四大名旦合作精品.
場繪畫。他一邊唱著八句慢板:“日暮天寒雁歎哀,嗬毫自寫素心懷。春風秋月渾無賴,空穀幽蘭為底開。父老難禁催宿債,家貧無計典荊釵。丹青枉籍高名賣,深愧閨中不節才。”一邊手握羊毫,在僅僅幾分鍾內揮灑而就一幅山水條幅。每演至此,掌聲雷動,觀眾讚歎不止。解放以後荀慧生走遍神州南北,名山麗水,畫了不少山水畫,還與大畫家傅抱石、錢鬆S等合作製作了《遠山青鬆圖》、《水泉聽瀑圖》等。著名作家老舍收到荀持贈之扇麵後,寫詩答謝雲:
“荀公胸有好山川,筆下風流勝自然;
贈我園林一段景,長鬆巨瀑接青天。
四大演員(指四大名旦)於劇藝多所創造,複精繪事,真藝術界之多麵手。予藏有梅、程、尚三公作品,今得荀公筆墨,交映生輝,可傲人矣。”
荀慧生不但精通繪畫,還熟讀詩詞,精於四聲,喜讀史書及唐詩宋詞以及古典小說如《紅樓夢》、《西廂記》等。由於荀廣結文友,善於學習,具有較高的文學修養,使他的技藝日進,成為嶄露頭角的旦角名伶,這也是他成名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二、“美”、“媚”、“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