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一掌扣上玉卿的脖子,將玉卿按倒在石台之上,雙眸間布滿了陰霾。
“你,是本尊的兒子,是魔君的宿主,若是再哭鬧,休怪我不客氣了。”手中的力道漸漸加大,玉卿布滿淚痕的小臉憋的通紅起來。
“住手。”方才趕至的白巳竟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麵,如何再忍,她卸去偽裝,飛身站定在七殺的不遠處,眸色冰寒,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怒氣。
七殺勾唇淺笑,對於白巳的出現沒有露出半點驚訝。
“你的那些朋友呢?都無需隱藏了,出來吧。”七殺漫不經心道,手中的力道卻是不減。
玉卿瞥見白巳的身影,扭動著身子,流著眼淚艱難地喊道:“娘,娘親,救,救卿兒。”
“放開他。”白巳咬牙切齒。
小白與朱雀也不再隱藏,飛身站定在白巳的身邊。而句芒卻始終隱忍著隱藏在外圍,伺機而動。
“玉卿是本尊的兒子,豈容你多言?若是你真要當這孩子的娘親,也不是不行。”七殺的眸間帶著若有若無的深意,注視著白巳。
白巳斂去周身的怒意,平複了一下心情,七殺如此的坦然,儼然早已知曉他們會前來。
他故意傷害玉卿來激怒自己,怕是故意為之讓自己現身,既然自己入了他的套現身了,然七殺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與她動手,想必定然報著什麼目的。
自己的一時衝動將他們暴露在魔界眾目睽睽之下,已經是大錯,如今若再中計,那便真的是無可挽回了。
白巳凝神屏息,淡淡地掃了七殺一眼。
“你不會殺玉卿,既然故意讓我們現身,你想怎麼樣?”白巳平靜道,眼神卻不時地瞟向石台上躺著的玉卿,不著痕跡的滑過心疼之色。
哪怕她隱藏的很好,可卻沒能躲過七殺的眼。
七殺眸間的笑意更甚,也讓一周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你們膽敢前來魔界,不就是想要救他們嗎?我可以不重塑魔君,可以將他們都放了,隻要……”七殺將眼神落到白巳的身上,接著道:“白巳嫁給本尊。”
七殺的一句話,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身側的貪狼與破軍皆是眉頭微斂,不明白七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們不是應該重塑魔君揮兵天界讓魔界稱霸九州嗎?眼下這又是哪一出?
“你癡人說夢呢吧?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還想白巳嫁給你!”小白冷哼一聲,怒道,這明目張膽調戲白巳呢?白巳可以隱忍,她做不到!
白巳微微眯了眯雙眸,周身的寒意足以令一切冰凍,她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對著七殺緩緩道:“你,喜歡我?”
七殺心下愣片刻,喜歡她?嗬,他不喜歡她,他愛她,若不是因為如此,自己不會三番五次放過她,他做的一切有大部分都是為了白巳,隻是她的眼裏心裏從來都沒有過他的一絲一毫,從來沒有在乎過他為她做的一切,在意的全是她覺得他做的不對的事,不過沒關係,白巳可以不愛他,但她,必將隻屬於他。
七殺從來都知曉朱雀觀察著翰墨,從她放出消息讓他帶走玉卿之時,他就明白,朱雀是這場謀劃之中最為關鍵的一顆棋子,他不動聲色,哪怕聽到白巳恢複魔尊身份,他依舊可以淡定如常。
等的,就是這一刻,隻要朱雀感知翰墨一日,他便可以通過翰墨將他要他們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們,將他們引到魔界來。
魔君自然要重塑,九州要稱霸,可白巳,他也必然要得到。
“喜不喜歡重要嗎?你一個,換這裏所有人,於你們來說,不算虧。”七殺勾唇道,並未直接回答白巳的問題。
白巳沉默不語,一側的小白眉頭緊鎖,七殺以玉卿,翰墨,鳶卿的命來要挾白巳,白巳心軟,答不答應還真的難說。
隱藏在不遠處的句芒雙眸射出兩道淩厲的光,湛藍的眸間布滿了陰霾,不是擔心白巳會答應七殺,而是對於七殺的欺人太甚實在有些難以忍受,若不是為了大局考慮,他恨不得立刻出去給他兩拳,好讓他知道癡心妄想的代價。
火焰閃爍下,白巳的臉上陰晴不定,沒人知道此刻的白巳到底在想什麼,隻是那隱在袍袖間緊緊握著的雙手骨節泛白,昭示著她已經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