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的布置依舊是千年前的模樣,白巳不過住了幾日罷了,然如今,周圍的氣息卻是變得陰冷非常,布置雖未變,卻再也不是千年她所居住的魔殿了。
白巳站定在魔殿的正中央,四周環顧了一番之後,從神識空間取出穹龍古卷。
穹龍古卷對於另一卷穹龍古卷有著感知,若是穹龍古卷確實在此的話,那必然有所吸引。
白巳將穹龍古卷握在手中,指尖聚起絲絲縷縷的魔氣,緩緩注入穹龍古卷之內,星星點點的金光自穹龍古卷上氤氳開來,化作一道金芒直直射向高位之後。
白巳心下一喜,收斂魔氣,將穹龍古卷放妥之後便疾步到了高位之後。
這是一麵刻畫著魔獸浮雕的牆壁,白巳抬手撫過,凹凸的觸感冰冷而堅硬,按著穹龍古卷的指引,白巳將手放置在金芒投射的位置上,然卻沒有找到任何機關。
白巳的眸間露出一絲疑惑,穹龍古卷的指引不會錯,這裏不會沒有機關的存在。
有機關就定然有開啟之法,白巳四下尋找起來,隻是魔殿空曠,卻並沒有多少的擺設,雖是焦急,白巳卻仍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所有的地方,可仍是一籌莫展。
忽然間,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邁步到浮雕前,若是開啟機關之法不是以器械操作的話,那麼隻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以魔氣驅動。
思及至此,白巳雙手聚起魔氣,灌輸進浮雕之內,果不其然,浮雕之下傳出一陣陣機關啟動的聲響,白巳不可抑止的心下一喜,哢嗒一聲,牆壁的浮雕凸起處瞬間縮了進去,露出一個狹小的洞口,洞內擺置著一個黑色的木匣子。
白巳迅速地打開匣子,隻見一卷與自己所擁有的一模一樣的穹龍古卷靜靜地擺置其間,不由分說地將穹龍古卷拿了出來放進神識空間之後,白巳將一切恢複原樣,快速地出了魔殿循著句芒的氣息而去。
巨大的圓形祭祀台前,小白與朱雀按照守將的指示將翰墨綁在一根通體純黑的鐵柱之上,與之相呼應的便是鳶卿被綁在另外一根鐵柱之上。
小白與朱雀退下祭祀台,站在魔兵隊列之中嚴陣以待,若是白巳與句芒無法及時趕來,她們也隻能冒險去救翰墨了,這一場祭祀勢必不會成功,鳶卿根本沒有第五顆晶石的能量,若待七殺知曉實情,他們兩人的危險就不言而喻了。
正思索間,七殺,破軍兩人飛身而來,穩穩落在祭祀台上。
七殺一身玄色錦袍,青絲悉數披散在後背之上,妖孽一般的容顏下一雙眼眸不帶一絲感情,帶著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氣,卻又顯得十分陰沉,額間三條墨色紋印散發著冷冽的光芒讓眾魔垂首不敢正視。
破軍一身銀色鎧甲,驍勇霸氣,沒有七殺的陰沉,卻帶著一股讓小白有些驚懼的凶煞之氣,似可翻手為雲,覆手成雨。
小白是第一次見到兩位魔尊的真顏,她不得不承認若不是身為魔尊的話,七殺與破軍確實是各有所長,實乃驚豔才絕之輩,隻可惜他們對於權勢的追求已經將他們的心染黑,滿腦子的陰謀詭計。
貪狼抱著玉卿出現在了祭祀台前,小白與朱雀見狀皆是一愣,玉卿的模樣儼然已經中了噬心蠱。
然令朱雀擔憂的並不是玉卿中了噬心蠱,而是玉卿體內的封印,雖是未盡數解除,可已然在噬心蠱的作用下,破裂了。
隨著貪狼的現身,小白與朱雀料定句芒必然也已經到了祭祀台,隻不過她們並沒有見到他,而此時白巳也不知在何處。
“燃魔火。”七殺冷冷開口。
火裳會意地執起手中的法杖,將祭祀台四周擺置著的火石悉數點燃,一瞬間,熊熊火焰將整個祭祀台照亮,火舌閃爍,四周的空氣卻是一瞬間似被凝住了一般,冷冽非常。
眾魔卻似毫無察覺一般,皆是站定在祭祀台四周,裏三層外三層,手執長戟,一動不動,臉上更是半點表情都沒有,嚴肅地守衛著祭祀台。
七殺從貪狼的手中接過玉卿,將他放倒在祭祀台正中央的石台之上,將手拂過玉卿的胸前,一隻金色的小甲蟲揮舞著翅膀破體而出,玉卿悶哼了一聲之後悠悠轉醒,一瞬間便掙紮踢鬧起來。
“壞人,你是壞人,我要爹爹娘親,你走開。”吵鬧著便哭了起來,稚嫩的嗓音在祭祀台前劃出異樣的悲涼之感。
玉卿的話牽扯著句芒的心,他的雙拳悄然握起,隱在魔兵之外的他分明地看到了玉卿臉上滾滾滑落的淚水,比地獄烈火還要滾燙,將他心底的怒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