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的目光深沉地看向遠處的觀星亭,希望今日之後一切都可以塵埃落定。
白巳與劍心之間也希望可以有個好的結果,若是劍心的心結可以解開,他們幾人一如千年之前一般,無論將麵對怎樣的狂風暴雨,結伴前進的路上也會簡單多了吧。
翌日清晨,小白推門踱步而出,見句芒已然站在她的門外,她心下一愣,詫異問道:“你這麼早?”
句芒卻是淺笑不語。
小白瞥了句芒一眼,秀眉微蹙,繼而張大了嘴,不可思議道:“你不會一夜都站在這裏吧?”
句芒不可置否,小白更是哀嚎一聲,她這是何德何能啊,還需句芒上神這樣在門外守著,深怕她溜走了。
白巳緩步而來,淺笑浮於臉上,整個人神清氣爽,她勾上句芒的手臂,對著小白燦爛一笑,朝著句芒道:“小白昨夜開溜了嗎?”
“你說呢?”句芒淡淡道。
聞言白巳轉頭看向小白,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所以句芒這個門神做的夠到位吧。”
小白心中有些抓狂,卻是無言以對,果然被他們看穿了,這下要走就好比摘星攬月了,兩個字:難啊!
不遠處的劍心禦劍而來,剛翩然落地就瞧見小白堆著一張苦瓜臉,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怎麼了這是?”劍心笑著出聲道。
小白見到劍心臉上久違的笑容,更是朝天翻了個白眼,敢情一個個都說開了就差她了?
“有人想要當逃兵。”白巳瞥了小白一眼,對著劍心笑道。
“誰要當逃兵。”小白怒,大聲否認。
“那你為什麼半夜溜走?”白巳接著出聲。臉上卻是收斂起了笑意,帶著一絲正色。
聞言小白卻變得支支吾吾起來,見此情形,劍心出聲道:“好了,先不說這個,我在蒼笙閣準備了些吃食和琉璃釀,我們邊吃邊聊。”
“大早上喝酒?”白巳有些意外。
“有何不可?我們又不是沒做過這等事。”劍心笑道。
也對,白巳憶起千年前,他們曾在長生河畔把酒言歡,逍遙自在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再次體會那份悠然和愜意。
她緊了緊挽著句芒的手,見他臉上一片柔和之色,心中更是知足不已。
小白隻得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們飛身去了蒼笙閣,其間白巳更是片刻不離自己的身畔,將自己看得牢牢,似深怕自己一溜煙跑路一般,她還沒傻到在他們三人身邊溜走,且不說自己沒這個本事,再者說了,她還真的餓了,肚子不吃飽,也沒力氣溜走不是。
蒼笙閣外,大片扶桑盛開在山崖邊際,花團簇擁之中幾張琉璃石擺置其間,石桌上還有幾樣精致的糕點。朝陽穿過雲霧灑落在眾人的身上,扶桑花隨風輕舞,為眾人躍起動人的舞姿,花的馨香,酒的醇香,彌漫在眾人鼻尖。
白巳率先落座而下,一襲白衣落進朱色的扶桑花間,紅白相間卻別是一番動人的景致。
三人紛紛落座,四人皆是一襲白色衣衫,卻各有各的風采,在蒼笙閣外形成一道綺麗的風景。
劍心執起酒盅為眾人斟上一盞琉璃釀,刹那間酒香彌漫開來,劍心笑著舉起幾酒盞,忽然頓了頓,又放下酒盞,將視線看向小白,出聲道:“你不願前去九重天?”
小白正往嘴中塞著一塊綠豆糕,聽到劍心的話生生停住了,將嘴中的甜蜜咽了下去,白巳遞上一塊軟帕,小白接過擦了擦嘴,瞥了劍心一眼,出聲問道:“我還沒問你,你和白巳之間的問題解開了?之前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在又活躍了?”
劍心白了小白一眼,開口道:“如你所說,將話說出來了,便是再難的問題都可以解決,以前是我太固執,沒有聽你的話早些袒露心扉,而今這樣不好嗎?”
聞言白巳側頭看向小白,沉下臉衝著道:“原來你早就知道?”
小白縮了縮腦袋,嘿嘿一笑,將矛頭指向句芒,伸手指著句芒出聲道:“他也知道,不信你問他。”
白巳轉頭看向句芒,句芒卻是一貫的惜字如金道:“莫要扯開話題。”
白巳這才重新將視線投向小白,示意她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麼不肯與他們一起去九重天。
小白見自己的計謀失敗,支支吾吾起來。
“不想去就不想去唄,有什麼好疑問的,偷偷走就是怕你們非要拉著我去。”小白隨意道。
“當真?”白巳狐疑不定。
“沒錯”小白肯定道。
“連我的婚宴都不參加了?”白巳一臉不悅道。
這下小白蔫了,這要她怎麼回答……
“沒話說了,還不將實情說出來,到底為什麼不肯去九重天?”白巳見小白聳拉著的臉上帶著一絲為難,嚴肅道。
劍心見白巳語氣有些強烈,也深知白巳對小白的重視,可這般逼著她隻怕小白執拗的脾氣會受不了,不由得出聲緩和氣氛道:“好了好了,先喝一杯再好好談,荀堯怕是有難言之隱,別強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