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搶親(1 / 2)

奉乾殿的喜氣沒能將洛心心底的涼意給驅散,四周鼓樂齊鳴,卻讓洛心猶如置身在嘈雜天地間,拚命想要逃離。她不著痕跡地從腰際取出一枚藥丸,趁著彎腰之際,一口吞了下去。

“禮……”

“慢著。”忽而一道聲響自殿門傳來,隨侍的成字被生生噎在喉間,怔怔看向來人,奉乾殿殿門大敞,徐徐步入螭吻軒昂的身影,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決絕,可雙眸對上洛心之時,見到她那由驚愕逐漸化為驚喜的臉,和眼角淡淡的淚痕,就不自覺的染上濃濃的思戀。

眾人見螭吻的到來臉上皆是滿滿的詫異,太後更是眉頭緊蹙,素手緊握。一旁的伏隱眸色漸深,他不認識眼前之人,可如此信誓旦旦跑到奉乾殿來的,如他所言,儼然是為了洛心而來,指不定他應該認識,他被囚禁八年的事情除了太後無人知曉,為了不露出馬腳,伏隱打量了螭吻一番,沉聲道:“你,這是何意?”

螭吻從洛心的臉上移開,正視向伏隱,開口道:“洛心,不能與宋軒成親。”

“哦?”伏隱見螭吻眉眼間帶著凜然正氣,看向洛心之時更是滿目柔情,不由好奇起來。

而一旁的宋軒見狀心中滑過一絲不安,他轉身對著螭吻厲聲道:“大膽狂徒,竟然公然入宮來破壞我與洛心公主的大婚,來人,將他拿下。”

一側跟著螭吻進來的宋西風早已佩劍執在手中,他認識這人,曾是未央閣的螭吻醫師,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消失了,如今回來竟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眾人在無形間都打趴下,宋西風定了定心神,不敢小覷,可聽聞兄長開口,還是緊了緊握劍的手,橫劍架上螭吻的脖間。

“不要。皇兄,放過螭吻。”洛心見宋西風將劍橫上螭吻的脖間,一顆心仿佛要跳出喉頭一般,不由自主就轉身撲通一聲跪倒下去。

伏隱微微蹙眉,難道……

“將他押下去。”宋軒咬牙切齒道,壞他婚宴,而他的新娘子竟還為那人求情,兩人之間儼然關係非比尋常,定然是來搶親的,他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簡直不可饒恕。

“宋愛卿視朕如無物嗎?朕還沒開口,你倒是急不可耐了。”伏隱淡淡開口。

宋軒聞言忙回身抱拳道:“是臣逾越了。這人眾目睽睽下私闖皇城還進到奉乾殿來阻撓公主大婚,罪無可恕,請皇上明察。”

“朕自有定奪。”伏隱有些不耐地瞥了眼宋軒,看向螭吻,見他依舊神色如常,未有半分怯意,心中更是好奇起來,他朝著螭吻開口問道:“你方才說,心兒不能與宋軒成親,給朕一個理由。”

螭吻心中本對伏隱沒什麼好感,而今見他這般,倒是有了幾分好感,不會是非不分,也願聽人所言,哪怕是闖進奉乾殿的陌生人。

“宋軒勾結蠻族,在赤霞關慫恿先帝按照他的線路對戰蠻族,設計讓洛王朝軍隊落入蠻族設下的陷阱之中,若不是先帝發現端倪派刑參將事先埋伏在礁石山上,再安排趙副將設坎在骷髏穀,洛王朝怕是會毀在此人手中。”

螭吻的義正言辭在奉乾殿內掀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奉乾殿內絮語聲聲,眾臣皆交頭接耳起來。

宋軒更是渾身一怔,不可思議地看向螭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被發現,寒冬之下,一陣陣的寒風自殿門拂入,而宋軒的額間竟布滿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高位之上的伏隱眉頭緊蹙,此事可大可小,若是真的,那宋軒就是洛王朝的叛徒,洛心決計不能嫁給這樣一個人,但又僅憑眼前之人的一麵之詞,可不可信還是未知數。

“宋將軍,可有此事?”伏隱轉過頭,看向一側漆案後滿目震驚的宋祁,宋祁聞言出列,他掃了一眼一側怔怔而立的宋軒,沉聲道:“犬子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此人信口開河,含血噴人,臣沒有做過這事。”宋軒跪下,大聲道。

螭吻見狀嗤笑一聲,不屑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宋軒,再看宋祁那副護短的嘴臉,早在意料之中。

“你可有證據證明宋軒確實與蠻族勾結?”伏隱揣測著宋軒,又見宋祁一臉誠摯,當即明了,宋祁護短,問他也不過是白問的,他便再次問向這個言之鑿鑿之人,膽敢隻身前來說出這樣一番震撼人心的話,想來也不會愚蠢到沒有證據就胡謅。

“我,就是證據。”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奉乾殿外傳來,緊接著步入一襲月白長袍的句芒,飛雪凝在衣袍上,隨著腳步飛揚起來,翩躚落到漢白玉的地板上,旋轉著帶進濃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