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君啊,你說你這麼細致周到,朕以後若是沒你服侍,倒要不習慣了。”
白巳一愣,繼而笑道:“那小的就一直服侍皇上。”
“哈哈……”
翌日,經過一夜的暴風雪,營地堆積上了厚厚的積雪,寒風呼嘯,仍是不歇。
主營帳內,白巳剛剛服侍羽央起身,趙連城便快步入了內。
“皇上,去往雪域查探的兵士回來了。”
“哦?情況如何?”
趙連城喚來一人,白巳見之心中暗喜,竟是劍心。
“還是由他來稟報吧,你速速跟皇上道明雪域中的情況。”
劍心應了一聲,抱拳道:“皇上,雪域之中的風雪更加嚴峻,身在其內視線不及幾尺,容易迷失方向,積雪太深,入腳又鬆軟,若沒有做好準備,小人以為天氣晴好入內三日也無法穿過雪域。”
聞言羽央蹙起雙眉,他們可以等,可是蠻族不會等,宋祁那邊也情況不明,薩奇達又是心狠之人,怕到時候未等自己前去就辦了宋軒,宋祁又是護短之人,屆時生出變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萬不可在雪域耽擱太久。
隻要安然穿過無極雪域,再向北行三日就能到達赤霞關,可如今暴風雪不知道何時停歇,羽央有些微微頭疼。
“在暴風雪中穿過無極雪域的機會大不大?”羽央沉聲問道,劍心聞言一愣,他抬起頭,見羽央眸間帶著一絲莫名,難道他想在暴風雪中穿過無極雪域,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
他搖了搖頭,“機會渺茫,且不說我們根本看不清方向,暴風雪中更是危險遍布,這麼大的雪被埋進去也不無可能。”
“朕知道了,容朕想想,你們下去吧。”
劍心瞥了眼羽央身側的白巳,讓她千萬要勸住羽央,不能莽撞,現下進去,無異於找死。
白巳給了劍心一記安慰的笑容。
“皇上是怕赤霞關生出變故?”
“不錯,薩奇達為人陰狠毒辣,宋祁又是護短之人,宋軒隻要一日在蠻族軍營,赤霞關就一日不會安穩。”羽央手指輕敲案麵,眸間憂心忡忡。
“所以皇上打算冒著風雪穿過無極雪域?”白巳明白羽央如今的擔憂,可是劍心說的話決計不會有假,連他都說危險,那肯定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危險。
“朕不會拿眾軍將士的性命當兒戲,沒有把握之前,朕不會進無極雪域,朕擔心的是方才那小兵所言,雪地鬆軟,積雪過膝,若是如此,那所需時日就是未知數了,赤霞關又拖不得。”
白巳斂眉凝思著,她不知道自己能為羽央分擔什麼,隻是見他那麼憂心,自己感同身受,心中也不是滋味。能做的除了安慰似乎沒有其他了。
“小的看暴風雪今日較之昨日已經小了許多,照這樣下去,應該不出兩日便會停了,咱們隻要想到方法如今快速地穿過無極雪域就行,什麼方法呢,這得好好想想。”白巳閉上眼睛,腦中飛快的轉了起來。
羽央見連夢君又像跟自己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心中堆積的憂心似乎都少了一些,“好了,這種事情你就別瞎操心了,出去吧,讓朕靜靜。”羽央開口打斷了白巳的思緒,白巳蔫蔫的應了一聲,人家不是為你分憂嗎,心中想著腳步不情不願地出了營帳。
剛出營帳,便是一陣凜冽的寒意襲來,白巳四周看了看,天色仍是昏暗,但風雪確實小了一些,她尋思著去取些幹淨的雪為羽央煮一壺碧桃花茶讓他凝神,也好心思清明一些。
她穿上蓑衣頂著風雪艱難地行至一處,忽而陣陣嬉笑聲傳來,透過風雪隱約看見幾個身著兵服的小兵正在雪中玩耍,她好奇地走進了一些,驚訝地發現他們竟然在雪中如履平地,雖然有些誇張,卻的確是比自己走的迅速多了。
白巳一喜,踩著積雪就靠近了去。
小兵忽見來人,個個都停下了腳步,手中還捏著大大的雪球。見是羽央身旁的隨侍,更是一驚,忙走到白巳跟前,連聲道:“這位隨侍大人,可千萬不要將我們在此玩耍的事情告訴趙大人啊。”
白巳笑道:“你們怎麼可以在雪中這麼步伐輕盈?”
小兵見來人一臉麵善,便開口道:“諾,我們的腳上踩著木板呢,我們以前都是生活在北方的,常年下雪,一直這麼玩的。許久沒回故鄉,心中思念,如今到了這裏,倒是有些觸景生情,便相邀出來玩雪,我們可沒有懈怠之意啊。”
果然,每個小兵的腳下都踩著木板,以木條捆緊,白巳心中有了計較,她滿心歡喜,笑道:“幾位真是立了大功了。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們放心玩吧。”
語畢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營地,白巳心中得意,我就說來的肯定能幫上忙吧!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