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洲許從後位之上拉下來?我就說不該入宮的。”小白不滿道,轉念一想,“難道是花伶?”
“花伶是誰?”
“曾經陷害洲許對鳳蘭春下毒,將洲許害的入了冷宮,殺了畫扇之後銷聲匿跡的女子。”小白沒好氣道。
羽央聞言心中一震,如此說來,當初洲許前來質問自己派的人是誰就是為了確定這一切是不是自己有意為之?殺了畫扇,那畫扇的信是不是也有蹊蹺,無數個問題開始盤枝錯節起來,令他後心一陣犯疼。
“你不可動氣。”看到羽央的模樣,小白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羽央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小白,未作多想,隻是點點頭。
“背後之人我一定會查出,至於洲許,明日這道旨意一下,我請你們無論如何將她救出去,帶著她遠離這一切,不要再回來,千家有免死令,不會有事的。”羽央目光幽深,言語懇切。
“我到如今才明白,將她推到最高位,也許於她來說並不是最好的,如今這般,也算是我一手造成的,若不是我專寵於她,也不會將她推向眾矢之的,縱然放手很難,可相較她的安危來言,我寧願她不曾入過這個皇宮,你們是她的朋友,連同劍心,都走吧,離開這裏,”
羽央低沉的話語在龍華宮中回蕩開來,帶著無比的悲涼,這是帝王愛的殘忍,也是無奈,小白與螭吻靜靜地看著羽央臉上散發出的孤寂之感,那份從心底蔓延出來的彷徨,將他周身的帝王氣息掩蓋了下去,代替的是濃濃的悲涼。
他明白自己的愛於洲許來說,已經造成了傷害,而不是帶去幸福,他不能這樣的自私,隻要她好好活著,哪怕不在他的身邊,他也能安心。
“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隻是你呢?”小白沒來由的嚴肅起來。“這件事情,本就是事實,哪怕揪出那個揭露洲許身份之人,你又當如何,洲許的身份可是鐵錚錚的。”
確實如是,小白說的都是實話,哪怕揪出此人,他也不過是在太後麵前說了實話而已,如何治罪,心中漸生無力之感,然而怎麼說,不論是後宮還是朝堂,有如此心思深沉之人的存在,於他來說,也是有害無利的。
因此,這個人,他一定會查出來的,哪怕不能治罪。
“你們隻需帶著洲許離開便是,宮內的事情,我會處理。”
——
冷宮之內,大腹便便的鳳蘭春落座在竹蓬之內,目光之中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來人,她柔聲道:“主上,您吩咐的事情,花伶已經辦妥了。”
男子輕撫過花伶白皙的臉頰,讚揚道:“辦的好。”
“主上,花伶不明白,主上不是說留洲許有用,可如今皇上一道聖旨,她必死無疑。”雖然花伶知曉洲許栽了,免不了滿心歡喜,然而還是有些好奇為什麼主上要這麼做。
男子嘴角輕扯,一抹邪笑浮於眼中,“死不死還不是本尊說了算,如今的洲許已經不需要待在這個皇宮了,待在宮內,隻會壞了本尊的事。”
花伶雙眸蘊起深思,微微不明主上的意思,隻是照他所言,這一次,洲許似乎不會死,思及至此,心中難免不平,卻也無能為力,誰讓她如今的身份是皇上的妃子呢,還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主上,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皇宮。”花伶出聲問道,她不想再留在宮中了,她每時每刻想的皆是陪伴在身前男子的左右。
“孩子還沒生下來,花伶就著急離開了?本尊還有事著你辦呢。”
男子難得的溫柔無比,令花伶一瞬間的失神,似乎隻要他一眼,她的心就會沉淪進去,再無解脫的可能。
“花伶遵命。”
“將這枚藥服下,孩子會提前出世,屆時,就是你重回後宮,甚至登上後位之時。”男子將一枚周身冒著寒意的藥丸放置在花伶的麵前,花伶接過,重重地點了點頭。
隻要是主上吩咐的事情,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她一樣會去闖一闖,而她也知曉,於自己,主上是關心的。
“記住,別妄自動手做些令本尊不喜之事,上次你私自將噬心蠱交給錦妃之事我暫且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沉浸在男子溫柔之中的花伶忽聞男子冷冷的話語,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麵前的他到底有多少麵,隻是無論是哪一麵,皆讓自己無法自拔的深深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