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王吸了吸鼻子,嗅了嗅四周,忽而直愣愣地盯著洲許所在,隻聞一聲巨響,石棺生生爆裂,血屍王踏碎石棺,猛然懸浮而起。
黑色的披風揚起發出簌簌聲響,與赤色的發絲交相輝映,顯得格外的可怖,霸道之氣在這看似無邊無際的血霧空間中肆虐開來。
羽央後心一陣發疼,林清更是直接跌落在地,張著嘴巴吸著涼氣。
不能讓羽央出事,一定要找到小白和劍心,這是洲許此時唯一的想法,血屍王身上有魔氣,自己也有,倒不如一戰,為他們贏得一些時間。
洲許堅定著自己的想法,她轉頭看了眼羽央,柔聲道:“快走,去找劍心和小白。”
語畢闔上雙眸,一時間,原本赤紅的血霧空間開始縈繞起若有若無的青黑之氣,加深了寒意。
羽央輕喝一聲:“洲許……”
洲許霍然睜眼,魔氣在周身暴湧開來,綁著青絲的緞帶脫落,滿頭青絲張揚飛舞,月白羅衫被不知何時起的風吹的紛飛起來,她麵容冷峻,雙眸如染了墨一般,沉沉地看不到底。
林清哪見過這樣的陣勢,已經被驚呆了,一個可怕的血屍王已經觸及到了他心裏的底線,而今原本傾城溫潤的少女的周身竟生出比那血屍王更為讓人膽寒可怖的氣息。
那種被包裹在恐懼中的感覺近乎讓他窒息,明明傾國傾城,為什麼能讓人如此不寒而栗。
洲許不留餘地地張揚著自己的魔氣,白玉環在皓腕間散發出陣陣白芒,蚩尤劍在洲許的手中幻化而出,洲許淩空橫劍而立。
羽央注視著這樣的洲許,陌生又熟悉。
玄武上神和劍心小白趕至之時,就看見滔天的魔氣之中那盈白的身影對峙著黑金鎧甲的血屍王。
玄武心中一凜,“她是……”
小白與劍心皆是心中一怔,居然對上了,不知道是說洲許膽大還是無知,小白急忙開口道:“是我們拚死守護之人,玄武上神,可有辦法重新封印血屍王?”
玄武眉頭緊鎖,那股熟悉的氣息竟然在一個小女娃的身上散發出來,他沉聲道:“封印已破,吾隻是殘影,真身尚在不周山上,再者即便吾真身在此,四象未集結,萬無能力再次封印,好在木樁死陣未破,血屍王還出不去,或許,這個小女娃就是契機。”
小白不太明白玄武的意思,她欺身上前,不管如何,洲許不能有事,既然要戰,怎可少了自己,瑩白靈氣暴湧而出,小白淩空飛向洲許,站定在洲許身側。
劍心隻恨自己此刻竟毫無靈力,他飛身到了羽央身側,既然幫不了洲許,起碼,不能讓自己和羽央成為她們的累贅,羽央見小白和劍心趕來了,提著的心稍稍落了下來,卻仍是凝神盯著他們。
洲許看著身側的小白,眉眼淺笑,眸間落上一絲安心,並肩作戰,這一次,要搏一搏了。
玄武仰天長嘯,四足踏地高飛而起,立到血屍王與小白洲許的中間,洲許看到突如其來橫插一腳的殘影,心中一凜,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玄武上神的殘影。”小白解釋道,然不等洲許細細觀察,玄武便開口道:“稍候我纏住血屍王,你們速速從金芒處出去。”
還未等洲許明白玄武的話,血屍王怒吼一聲,骨骼咯咯作響,就對上了玄武,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小白隻一眼,就知道這決計不是以他們的能力可以應付的了,光憑這樣的速度,他們怎麼死的估計都不知道。
“快跑。”小白輕喝一聲,拉上身側的洲許就朝著金芒處躍去,而劍心也在電光火石之間,拉上羽央,奔跑了起來,林清更是如一頭蠻牛忽然發力,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洲許的魔氣還未收斂,心中更是混亂不堪,甚至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小白拉到了金芒處,直覺背後一陣力道,一下就被小白推了進去。
金色刺激著她的眼睛,不覺地閉了起來。
隻一瞬,洲許便跪落在地。
四周蟲鳴聲聲,洲許的眼睛被金芒刺激的緩和了許久才得以睜開,借著月光看去,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深坑,數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渾身漆黑的魔屍蟲還在屍體的身上啃噬著,屍體周身被啃噬的不成人形,更有甚者魔屍蟲從屍體的眼窩中爬出,帶出充血的眼球,讓洲許一陣犯嘔。
強忍著沒有吐出來,洲許立馬起身,環顧四周,看看其他人是不是出來了。
洲許身處之地乃是方才被控製的巡邏所處之地,那些屍體應該就是村民,而沿著深坑一周遍布木樁,大抵就是魁鬥布置的木樁死陣,隻是他應沒有料想到木樁死陣不過隻是為了禁錮血屍王而存在的,於他們根本隻是幻影,雖說如此,也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