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洲許驚叫出聲,羽央一把拉住洲許,看向血井之中,滿目的自責,若不是因著自己,他們何故要跳下血井,而隻因自己的一句話,他們竟毫不懷疑地跳了下去,羽央此刻心間複雜,於劍心,於荀堯,是責備他們的衝動還是擔憂他們的安危。
“洲許,你怕死嗎?”羽央柔聲道,他心中一個想法逐漸成形,他也知曉他們兩人在洲許心中的地位,要洲許留下來決計是不可能的。
懷中的洲許怔怔不語,她看著血井,眸間帶著堅定,忽聞羽央低沉的嗓音傳來,她抬頭對上羽央滿目自責,輕輕搖了搖頭。
羽央嘴角扯開優美的弧度,修長的手拉上洲許柔若無骨的小手,緊了緊,邁步走向血井。
劍心和小白都跳下去了,不管前路如何,他們也該伴之左右,哪怕是魂歸陰司,今日,也要一起闖一闖。
“誒,你們要做什麼?”林清杵在原地,看著牽手的兩人走向血井,急忙說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那兩位不由分說地跳了進去,看這兩位的架勢是也要跳下去嗎?那自己怎麼辦?
“若我們出不來,那你就隻能自生自滅了。”羽央淡淡開口,一句話將林清怔在當場,什麼叫自生自滅!這麼詭異的地方豈有生路?決計隻有死路,不成,要死也不能自己一個人淒涼的死,他正了正神色。
“我也去。”滿目堅定。
羽央嘴角輕扯,“好。”牽著洲許的手緊了緊,與洲許對視一眼,兩人的眸間皆帶著視死如歸,“娘子,若今日注定一死,為夫隻求來生還能與你相遇,相知,相愛。”
洲許心中一暖,她莞爾一笑,“說什麼喪氣話,我們,不會有事的。”
因著她相信劍心,也相信小白,更相信,羽央的猜測。
血井之中,劍心經過了一段血水的衝刷,忽而血水抽離,他生生跌落進一處巨大的空間之中,四周開始充斥起赤紅的血霧,他漂浮在一片血紅中,過了許久,腳下生出結識之感,他踩了踩,似乎是到底了,環顧四周,視野所及皆是紅色,他閉了閉眼睛,緩解了一下眼中的不適感。
這才睜開眼睛,細細觀察起來。
血井之下似乎是開辟出的另一個空間,劍心四下張望,看不到邊際,忽而他的視線停留在正前方的一處,那裏隱約散發著點點金芒。
他剛想邁步,腦袋就一痛,心中一凜剛要出手,就聞見小白憤怒的聲音傳來:“你呀的不要命了!”
劍心心間一窒,轉頭看向來人,正是一臉怒意的小白,他蹙眉出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小白見劍心蹙著眉頭,一點不討好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一把揪著劍心的青杉,抬起頭對上劍心清澈的雙眸,狠狠道:“劍心,你給老娘聽著,沒有靈力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你若是因為怕洲許擔心羽央而傻不拉幾自己跳下來,你有沒有想過,洲許,我,羽央會怎麼樣擔心你!徒勞送死就是你昆侖一脈的做派嗎!”
劍心被小白罵的一時無言以對,他想過他們會替自己而擔心,可沒想到,小白竟直接跟著自己跳下來了,他心中一時間感動不已,也愧疚不已,他竟一時衝動,將他們的感受置身度外了。
他有些自責地看著小白,繼而嘴角扯開一抹慣常的笑,開口道:“荀堯居然會關心我了,真是受寵若驚啊!”
小白一把推開劍心,見他滿臉笑意,心中暗暗腹誹了一番,適才揉了揉眼睛,看了下四周,開口問道:“有什麼發現?”
劍心聳聳肩,伸手指向一處,“我也剛落地,瞧那兒,有些金芒,正打算去一探究竟,就給你偷襲了!”
“呸,誰要偷襲你!那是老娘氣不過,若是今個兒因為你我香消玉殞了,老娘做鬼也不放過你。”小白揮舞著拳頭,佯裝憤怒,劍心看著這般模樣的小白,心中暗道,若是做鬼了,那司命肯定最高興。
兩人說話間,朝著金芒走去。
剛近前,就聽聞身後有動靜,兩人心中一沉,對視一眼,集中精神猛然向後看去。
羽央和洲許落地,蹙眉揉著眼睛,這赤紅的一片著實讓眼睛受罪,羽央緊了緊洲許的手,看向四周,剛入井時自己也曾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這木樁死陣封印著血屍王,若他們眼前是幻影的話,那入了血井不該是那般感受,當是幻影消散,可卻沒有,所以他心中一時難以言喻,若是今日要因著自己的一時猜測,將所有人皆置於死地,那罪過,就大了。
他們倆仔細觀察了四周,發覺四周空空蕩蕩,什麼東西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