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應聲,疾步離去,洲許心下了然,羽央應是想將浴盆送過去,可是,這些距離是不是有些不靠譜?
“喂,你的長鞭呢?”羽央衝著錦繡出聲道,若不是為了洛心,他才不願是摻和進去。
錦繡聽到羽央的聲音停下了還在奮力劃水的手,越來越重的浴盆似乎劃著也是力不從心,她看向羽央眸間帶著不解,要長鞭做什麼?然錦繡還是順從地從腰際拿出長鞭。
“扔過來。”
羽央看了一眼,心中有了計較,以自己的輕功那麼遠的距離也許不能同時救下兩個人,帶是若有借力那就不一樣了,他足尖輕點,躍起接過錦繡丟過來的長鞭,緊了緊握鞭的手,足尖踏上池畔的石頭,飛身朝著荷花池中央躍去,踏過荷葉,他揮鞭朝著洛心而去,鞭子在洛心的腰際繞了個圈,在洛心還未做出反應的時候,羽央用力一拉直接將洛心扔向了池岸邊,洛心一陣輕呼,隻覺一陣清風滑過臉頰繼而落入了洲許柔軟的懷抱之中。
羽央則是落入了浴盆之中,因著力道,浴盆往下沉了沉,錦繡止不住一聲驚呼,人直接摟上了羽央的腰際,羽央免不了一陣厭惡,要不是因著不確定是不是能將兩人救出,適才先救了洛心,待浴盆穩了穩,羽央漠然開口:
“你抱夠沒有?”
聞言錦繡快速鬆開摟著羽央的手,臉上染過一絲紅暈,頷首瞥了眼羽央,眸間滑過一絲絲不悅,不就抱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還不屑呢。
看了眼漫過腳背的池水,羽央蹙起雙眉,單手摟過錦繡的腰際,錦繡隻覺一股大力襲來,腰際一緊,麵色一紅就淩空飛了起來,不是說不抱了,他還抱著自己,再說了,她也會輕功好嗎,隻是沒那麼厲害罷了……
轉瞬間,兩人穩穩落地,羽央鬆開錦繡,看也不看她就兀自走到了洲許身側,池水中的浴盆漸漸沉入水中,洲許看著浴盆消失在池水中,安撫了受了驚嚇的洛心之後,適才開口道:“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若是想玩,大可以和你皇兄開口,我們一起去外麵玩。”
洛心順從地點點頭,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危險的一件事情,自己毫無本領,若不是皇兄到來,怕自己今日免不了落水之禍了。
“錦妃娘娘,你也是,身為妃子,請收斂一些,別太貪玩了。”洲許語重心長,難得的擺出皇後的姿態,錦繡撅了撅嘴,“我知道了。”隨口應聲。
兩個女侍分別抱來了浴盆,見洛心公主與錦妃娘娘皆以在岸上,不免有些疑惑,這皇上是在拿她們開玩笑嗎?其實羽央也不過隻是不想女侍看見自己先救誰落下了話柄才故意支開女侍罷了。
離開禦花園後,幾人各奔東西,錦繡則是一臉氣呼呼地跑回了晴萋宮,原來作為皇後還可以教訓人,這是她未曾想到過的,自己生為蠻族公主,在蠻族之時父王和母後還有姐姐哪個不是對自己捧在手心怕化了的。
如今入了洛王朝的後宮竟還要被人教訓,自己可能是玩的有些過了,可是這不是沒事嗎,什麼叫自己貪玩,當著女侍的麵,自己這個主子以後還怎麼麵對下人嘛,氣死她了。
她落座在床榻上,看著窗欞外漆黑天幕之上掛起的一輪圓月,沒有星子的陪伴,顯得孤寂而落寞,一如現在的她,心中想的念的皆是遠在赤霞關外的父王母後,入了宮每天都想法子自己玩,好讓自己不那麼的去想念他們,而哪怕就在皇城之外蘭苑中的姐姐,她也見不到麵。
錦繡撫上心口,有些隱隱作痛,她眸中仿佛落入了一絲灰塵,有些灰灰看不真切,原本通透的雙眸不再清明,她的腦海中傳入一道聲響:躲過隨侍,將禦花園假山後縫隙中的藥丸給皇上服下。
如被催眠了一般,錦繡直直站起,雙目呆滯,緩慢打開宮門,有些木訥地險險躲過了隨侍,朝著禦花園走去。
黑夜之中,獨獨宮道兩側的燈盞閃爍著明黃之色,有些恍惚地照在錦繡呆呆行走的身形之上,她走的極慢,似每一步都在掙紮。
行了約莫半柱香的時辰,適才移步到了腦海中傳聲之地,她略顯艱難地彎下身子,從假山縫隙中拿出一個小盒子,然後放進了袖間,轉身緩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