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與劍心離開之後,翰墨收拾了漆案,弄的洲許有些不好意思,看著翰墨利落的模樣,想來常幹這事兒。
“皇後娘娘,你可以繼續抄書了。”
洲許:“……”
翰墨一開口,就讓洲許了然了,這什麼人呐,洲許暗惱,想來存在了這麼久的書魂,竟有些呆板不懂變通,她才剛吃完就抄書,這太後的命令倒是嚴格照辦,朱雀這樣對他想必也是因為翰墨總是不開竅,洲許扯了一抹笑容,開口道:
“那我就抄書了,翰墨在外候著吧。”
翰墨順從地出門又將門妥善關好,洲許適才拿出羊皮卷,開始研究起來。
還有一日多呢,抄書可以緩緩,藏書閣鮮少來人,基本沒有,門外還有一個千年書魂守著,自己在此處修煉就少了許多顧慮。
緩緩打開羊皮卷,洲許按著其上的內容,逐漸闔上雙眸,進入神識之海中。
神識之海一如既往,湛藍海麵之上平靜無波,精魄依舊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輝,洲許回憶了一下羊皮卷上的內容,開始照著那些繁複的圖案掐起手印。
魔氣在手印之上開始彙集,神識之海開始翻湧起來,一陣又一陣瑩白的浪花朝將洲許包裹起來,霎時,青黑與瑩白交相輝映,隻見洲許周身猶如被包裹成的厚繭,緩緩淩空漂浮起來。
其內的洲許能感受到一股股強大的魔氣自精魄而出,將整個神識之海籠罩起來。
洲許額上溢上一層薄汗,這樣強大的魔壓令自己有些不適,手印還在繼續,浪濤聲聲不絕於耳,愈發的轟隆,“塑……”洲許掐完最後一個曼妙的手印,口中輕喝一聲。
一時間,四周歸於平靜,靜謐非常,包裹著洲許的瑩白浪花漸漸化作一陣陣水汽開始蒸騰,縷縷魔氣纏繞在洲許的身上,形成一副詭異又神奇之景。
感受到腳已落地,洲許適才垂下手,緩緩睜開眼睛。
門外的翰墨帶著一絲莫名轉頭看向緊閉的藏書閣大門,那一股雄渾的魔氣令他有些心悸,若是為皇後所有,那皇後的身份確實耐人尋味,翰墨仍是有些不放心,起身推門而入。
卻見藏書閣空空如也,已無皇後的身影,他心中一突,疾步走向漆案旁,四周還殘留著濃重的魔氣,皇後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
忽而餘光所及的羊皮卷吸引了他的視線,那裏有一絲絲屬於朱雀的仙氣,他疑惑地抬手執起,看著羊皮卷中的內容,繼而舒了口氣,是開辟神識空間的方法,以為是什麼呢,想來皇後應是成功了,適才人忽然不見了。
心中有了答案,翰墨就放下羊皮卷走了出去,還細心地將門再次關緊,這個時候,可不能有人來並讓其看到這番景致。
洲許腳下踏著的是大片大片的泥土,神識之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土地,四周空曠一望無際,抬頭往上看去,洲許卻是蹙起了雙眉,為何是虛空一片,沒有如朱雀神識空間那般景色宜人,一時間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裏出錯了,也不知道自己眼下所處之地到底是不是自己開辟出來的神識空間,外人是不是還能看見自己?
洲許想了想,靈識一晃,就出去了。而藏書閣中漆案之上忽而裂開一條縫隙,一道白芒閃現,洲許就穩穩站在了漆案旁。
她坐下,拾起羊皮卷繼續研究起來,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
景陽宮中,鳳蘭春躺在軟榻中休憩,女侍在旁,將朵朵幹花放進香爐之中,再以火折子點燃,隨著青煙嫋嫋升起,宮內也洋溢起了一股淡淡的幹花香氣。
自從知道有了身子,鳳蘭春整個人都顯得慵懶了,時而的孕吐讓她原本紅潤的氣色顯得有些蒼白,畢竟不是凡人,借著凡人之軀而孕育,鳳蘭春也是第一次,所以更加的小心翼翼。
主上吩咐的事情,時而在鳳蘭春的心中徘徊著,她心生計較,此事需要妥善辦好,令她不解的是,既然主上知曉皇後的真實身份,為什麼不直接拆穿,要讓自己去試探皇上呢,與其這樣試探著,倒不如直接揭穿,可是主上始終不告訴自己到底他的目的是什麼,假如自己貿貿然地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主上肯定會生氣,對於皇後,她能感受到主上對她的一絲莫名,這令她心中很不快。
“青杉,皇上最近都在做什麼?”鳳蘭春執起銀釵插了一塊果脯放進嘴中,酸酸甜甜的滋味讓自己好受不少。
“回稟娘娘,皇上最近一直在龍華宮批閱奏章,與平時無異。”青杉恭敬道。
“沒去藏書閣嗎?”
“昨日去過一次,待了沒多久就出來,倒是新晉的錦妃娘娘去過龍華宮找過皇上,結果氣衝衝地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