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幾日,羽央總是不斷拿些小玩意兒跑來鳳棲宮,一會兒是包裹著殷紅糖衣的糖葫蘆,結果洲許給了兩個字:“不見。”便宜了她全部吃了。
一會兒又是伯仲軒的水晶薄荷餃,洲許依是避而不見,又便宜了自己全部給吃了,要再這樣下去,她鐵定給肥死。
這一日,又不知道羽央要帶什麼東西來討洲許的原諒了。
洲許聽著小白喋喋不休地勸說,心煩意亂,這幾****也想了很多,真的是自己太過執拗於這種事情嗎,還是在氣羽央欺騙了自己。再回想過往種種,除卻此事,羽央對於自己的感情實實在在,未有半點虛假。
可是就這麼原諒他也未免顯得自己太好哄了,若是不原諒他又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了!可真是愁死她了。
她捂上耳朵,阻斷小白的話語,趴在檀木桌上不理人。
小白搖頭歎了口氣,踱步出去。
“怎麼樣?洲許見我嗎?”羽央急急道,小白搖了搖頭,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將懷中絹緞包裹妥帖的柿餅掏出來,不舍道:
“要不我把這柿餅還給你?”
羽央:“……”
“好啊,小白,原來你是被他收買了才為他說這麼多的好話!你到底幫誰啊!”
終於想通洲許漫步而出,卻正好看見這一幕,原來小白這一日儼然是被羽央給收買了!
小白一愣,繼而訕訕的說:
“我是那種為了吃的就出賣姐妹的人嗎?還不是看羽央天天放下政務往這鳳棲宮裏跑,才幫他的。”卻是悄悄的將手中的柿餅收起,若是讓洲許看到了,自己可真就死定了。
小白給了羽央一個看你的了的眼神,逃也似的跑開了,可千萬要保護著這美味的柿餅!
羽央見到洲許眼睛一亮,不管不顧的就上前拉住洲許的手。
“我知道你生氣,你可以打我罵我。可是不要不理我。”一雙眸子之中盡是痛苦之色。
“我知此舉定會讓你不高興,為夫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羽央信誓旦旦道。
“那****真的迷迷糊糊以為是你就睡了過去,糊裏糊塗就發生了,我知道你氣我瞞著你,可是皆因我害怕,怕你因為而疏離我,那個時候,你對我冷漠之極,我決計不想再雪上加霜,洲許,若是你心中真的不能原諒我的話,我就死賴在這不走了!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洲許瞥見羽央手中的紙鳶,悶悶開口道:
“這是什麼?”
不說原諒也不說不原諒,聽在羽央的耳邊倒是如沐春風,他欣喜地獻寶似地拿出紙鳶。
“紙鳶,我親手做的,喜歡嗎?我們去放吧。”
洲許接過羽央手中的紙鳶,蘆葦編出飛鳥的輪廓,其上絹絲綢緞綁得牢牢的,繪出飛鳥的眼鼻,雖算不得精致倒也看得過去。
“若是能飛起來,我就原諒你。”
羽央心中一喜,拉起洲許的手就往禦花園跑去。
禦花園中百花齊放,幽香四溢,羽央將蠶絲線交到洲許的手中,笑道:
“待會兒我說跑,你就跑起來,肯定能飛起來。”
洲許狐疑地看了羽央一眼,卻是接過羽央遞來的線,心中產生一絲好奇,她曾見過幾安村的小夥伴放飛紙鳶的模樣,一隻一隻模樣迥異在天際翱翔的模樣,自己卻未曾親自玩過,那個時候別提多眼熱了。
羽央將線拉出了幾丈遠,他雙手捧著紙鳶,看了看風勢,調整了位置,繼而雙手將紙鳶壓至膝蓋。
“準備了,跑!”羽央雙手用力將紙鳶往上拋起,聞言,洲許拉著線在禦花園中跑了起來,緋色的裙幅在風中飛揚,似一隻翩躚在百花之中的粉色蝴蝶,迷了羽央的眼,他追上洲許,提著線,幫著洲許一起將紙鳶放飛。
看著紙鳶慢慢隨風升高,手中的蠶絲線也越來越緊,洲許的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
兩人的身形逐漸停頓,羽央從後摟過洲許,兩隻手幫著洲許一起扯著線。
聞著洲許耳畔發絲的馨香,他低聲道:
“飛起來了,你可原諒為夫了?”
洲許感受到耳畔微微的熱氣,酥酥麻麻的,她轉頭,一瞬間,雙唇相及,柔潤的觸感讓羽央心神蕩漾,久違的甜蜜讓他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頓,洲許淺淺的呼吸撩撥著羽央,心中麻麻癢癢,他緊了緊摟著洲許的手,更用力地去加深這個吻。
紙鳶紛飛,百花爭豔,襯著花叢間唇舌交織的兩人,美好,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