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央淡漠地看著高台之上的錦繡,台下的伏隱起身邁步至他身側,側到羽央耳畔輕聲道:
“皇兄,眼下隻有你沒上了,這錦繡公主可是火暴脾氣,又是蠻族領主最疼愛的小女兒。”伏隱隱含之意羽央怎會不知道,明擺著這錦繡必須要安撫下來,若是由著她這麼衝動的脾氣,指不定一氣之下回去北蠻,說是和親卻將公主氣了回去,於禮不合。
雖說洛王朝泱泱大國不會懼怕一個小小的蠻族,然當下國泰明安,而羽央,自然不想因此而惹來戰禍。
他看了眼身側的洲許,他什麼都不擔心就是擔心洲許生氣,而洲許眉眼淺笑,抬手握了握羽央的手,無聲的告訴他,自己不會這樣不通情理的,人在其位,終是要做些什麼的。
羽央嘴角輕扯,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羽央起身,足尖輕點飛躍向天台,今日的他未著龍袍,一襲月白錦袍,雲紋翻滾在袍袖間,腰際之上是淺藍腰帶,一側掛著一塊鑲著流蘇的青玉墜,青絲攏一半綰在白玉冠中,麵容俊美如刀刻,雖此簡單的打扮,卻仍是擋不住周身散發的那股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
錦繡見來者竟是洛朝皇帝,不免有些訝異。
“你來與我比試?”心中難免有些退縮,從未聽聞洛王朝的皇帝會武,且有任何過人之處,百姓相傳的更說的則是九王爺伏隱,然而能將國家打理至此,也必然有不為人知的本事。
錦繡看著麵前的俊朗非凡的帝王,父王臨行前本就說過,自己與姐姐必須有一人嫁於皇帝,姐姐原擔心這擇夫大會會失了這個機會,沒想到皇帝竟會親自上台來。
如今這般,倒也是順了父王的意了。
“公主賜教。”
羽央清冷的聲音漠然不已,那未及眼底的淺笑始終帶著疏離讓錦繡感到十分不爽,她目光冷冷。
“那就接招吧。”
火紅的鞭影自錦繡的袖間流出,未等羽央有所反應,那一抹火紅已經到了麵前。
足尖點地,急退。
見著錦繡毫不留情的蠻橫模樣,羽央劍眉微蹙,徒手對上揮舞著長鞭的錦繡,單手成掌在空中虛虛實實,與長鞭交織在一起。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天台之上交織出別樣刺目的色彩,洲許有些驚訝於羽央的武藝,從來都覺得羽央隻是粗淺的防身功夫,沒想到,竟也如此精湛純粹,料想是因著與他們這群人在一起,才將自己的才學武技都掩藏了起來,甘願做一個沒有本事的人。
洲許心中有些複雜,若不是他們,羽央在這洛王朝的累累眾生之中也應該算是強者的存在了罷。
長鞭狠厲地朝著羽央,羽央身形微閃,離肩幾寸滑過,在天台之上揮出一道深刻的痕跡,眾人皆是驚呼一聲,這錦繡公主的長鞭確實使的爐火純青,而且其力道也是令人膽寒,不由開始有些擔心台上的皇上,是不是錦繡公主的對手。
劍心眯起雙眸,這錦繡公主還真是夠狠,雖說傷不著羽央半分,然畢竟羽央沒有武器,易守難攻,這樣耗下去誰都討不到好,而他已經在這裏呆的厭了,不由執起青鋒劍出聲道:
“皇上,接劍。”
青鋒劍脫手而去,台上的羽央會意,足尖輕點,向側騰躍正好接過劍心投過來的青鋒劍,淩空翻轉,執劍的手直直指向錦繡。
“居然將你的寶貝青鋒給羽央使,對於羽央,不敵對了?”螭吻眉間染著笑意,青鋒劍乃是劍心的至寶,從不隨意離身,而今居然給羽央,倒是讓自己有些意外。
劍心聞言佯裝不悅道:“誰敵對他了,我就是在這呆煩了,想趁早結束,他這模樣又輸不了又贏不了的著實磨嘰。”
心中卻是有些複雜,難道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羽央當作自己人了嗎。
他抬眼看向高台之上的洲許,隻見洲許正轉頭看向他,眸中帶著一絲感激,令他有些無所適從。
錦繡見羽央執起了劍,不由更加專注起來,緊了緊握著長鞭的手,腳下施力,揚著鞭子就對上羽央,青鋒劍在空中挽起劍花,繞上長鞭,錦繡隻覺握著長鞭的手開始不受控製,隨之長鞭脫手而去,心中一怒,徒手對上羽央,而羽央擔心自己的劍傷了她,不由的閃身一躲,誰料已是天台邊緣,錦繡一個刹不住腳就往下跌去。
忽而腰際一緊,錦繡被淩空翻轉,對上羽央深邃的雙眸,心中一窒,旋轉的身形中,麵冠如玉更是英姿勃發,錦繡不由呆呆的注視著他,早已忘記了此時還在羽央的懷抱之中。
身形站定,羽央鬆開錦繡。
“公主,你的鞭子。”抬手將長鞭遞給錦繡,錦繡適才回神,麵色一紅,拿過鞭子就跑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