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充斥著劍拔弩張之味,洲許輕咳兩聲,成功將兩人之間的硝煙熄滅掉,同時轉頭直直看向洲許,急急道:
“你怎麼樣?”
“傷著哪兒了?”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冷靜了下來,洲許無奈一笑,出聲道:
“你們試試?沒死已是大幸了,精魄被青鸞的衝擊碎裂了一道細微的痕跡。”
輕鬆地一句話,著實讓劍心捏了把汗,精魄碎裂,這麼可怖,洲許也覺得有些意外,青鸞的實力竟然這般強悍,就一道衝擊居然直接將自己的精魄給撞裂了,難道九重天的神物皆是這般強悍的存在嗎。
“該死,還這樣雲淡風輕,我帶你去找螭吻,這不能拖,沒有續魄珠修補精魄,你撐不了多久的。”
羽央雖是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卻也感受到了劍心的焦急,他注視著麵色蒼白但是一片淡然的洲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這一次,他萬不願再將洲許放離自己的身邊了。
“來人。”羽央喚了一聲,八寶推門而入,急急跑來,“奴才在。”
“速速備齊馬車,朕要帶皇後出宮!”
一句話,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洲許愣愣地看著羽央,不太明白羽央是為何意。
“皇上,可是這……”
“無需多言,朕意已定。”
“是。”八寶見自己勸說不了皇上,看來這回皇上是鐵了心了,雖然他不知道皇上要帶皇後去哪裏,也不是他該過問的,然他著實擔心皇上這樣不發一言帶著皇後離開皇宮會惹來怎樣的非議,難道朝堂不顧了嗎?
這些話,八寶不能說出口,隻能埋在心間,皇上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從皇後到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再像之前那般顧慮周全了,有時候,沉默地令他都心疼。
不多時,八寶就將一切準備妥當,劍心隻見羽央溫柔地抱起洲許,被抱起牽扯到了心脈,洲許疼地冒起冷汗,羽央跟著心痛不已。
“你這樣,要帶洲許去哪?”劍心冷冷開口,欲擋住羽央,卻聞羽央沉沉道:“去找螭吻。”
劍心微愣,眼下,卻是沒什麼比找到螭吻更好的法子了,可是,真能讓羽央知道螭吻的去處嗎?劍心有些猶豫,繼而清明,洲許都傷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好,走。”
劍心跟著一道走出鳳棲宮,著實將一宮隨侍驚在當場。這禁衛首領是什麼時候來的?現在是什麼情況?
羽央沒有拒絕劍心的隨行,因著他知曉自己幾斤幾兩,這一路上不知道還會出什麼意外,光憑著自己和一幹禁衛,根本不會是對手,劍心不光是禁衛首領,也是洲許信任之人,有他在,這一路,會暢通許多。
赭色的馬車停在鳳棲宮門外,低調又堅固,八寶麻利地掀開車簾,厚厚的地毯鋪製其間,連周圍都以軟包包著,就怕一路顛簸,傷了皇後娘娘,羽央滿意地看了眼八寶,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那麼忠心耿耿,為自己妥帖的置辦好一切。
“辛苦了八寶。”繼而他輕柔地將洲許放置在馬車內,轉頭示意八寶靠近,他貼在八寶耳邊輕言幾句,八寶慎重地點點頭。
劍心翻身上馬,馬蹄踢踏聲聲。羽央將車簾緩緩放下,遮住了赤色宮牆,馬車朝著天玄門疾馳而去。
眼下,羽央與劍心皆是焦急著想要找到螭吻。
馬車之內,洲許意識有些混沌,神識之海的白巳也是重創,她不可置信地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怎麼會是那個人,青鸞的身上,竟有那人的氣息,她看著碎裂出痕跡的精魄,頭疼欲裂。
洲許的混沌狀態令她也是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她奮盡全力,在神識之海的盡頭留下一絲特別的青黑之氣,繼而失去意識緩緩倒入神識海中,隨著神識之海緩緩漂浮,她怕,這一次,她躲不過了。
羽央摟著洲許,看著漸漸陷入昏迷的人兒,心中焦急萬分。
他撫上洲許蒼白的臉頰,喃喃道:“洲許,你一定要堅持住,我知道你與眾不同,這一回,也會沒事的對不對,我不管你是誰,是千錦候家的千葵,還是幾安村的洲許,還無論你身負異秉還是平凡簡單,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這一輩子都要守護的女人,洲許,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一片虛空之中,洲許隻覺遠處一道光亮,在離著自己漸漸遠去,忽而一陣陣低緩溫暖的言語從四麵八方傳來。
她聽到羽央無比溫柔的聲音,一字一句暖到了心田,她躺在虛空之中,闔上雙眸,感受著那道聲響將自己的意識清醒在虛無之中。
為什麼她不在神識之海,為什麼她看不到白巳,為什麼她的神識似乎被禁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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