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相女蘇如是(1 / 2)

當玉盤見底,劍心也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洲許與小白,小白似笑非笑地直把劍心看得後背發涼,劍心賠笑問道:“荀堯大姐,幫還是不幫啊?”

小白撩起軟帕輕擦了下嘴巴,眉眼淺笑,閃爍著精光,模樣撩人不已,她衝著劍心斜眼瞥了下洲許,意為這事兒是請洲許幫忙,問自己做什麼。

劍心心中打著鼓,雖說是請洲許幫忙,可這平日裏不都是小白做為洲許的軍師嘛,現下倒好,將事情推脫給了洲許。

也好,洲許可比小白好說話多了,言之可是自己的師弟,師弟開口,豈有不幫之理。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洲許,滿臉堆笑,欲開口,洲許抬手輕攔,張口道:

“你師弟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你是我們的朋友,豈會不幫。”

一句話將劍心樂開了花,直直暖到了心底最深處,別說洲許以前傻傻的,開竅之後愈發的機靈聰穎了,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善良仗義。

三人商量片刻,洲許答應劍心明日就去會一會這個平日裏看著一副懨懨模樣的蘇如是,先熟識一下,再旁敲側擊一番以作之後的打算。

蘇如是乃是丞相之女,與千葵同為先帝諭旨養在宮外的妃令,為人不爭安靜淡然,一手墨寶更是驚豔才絕,才得以得到羽央的賞識冊封為蘇美人,因著羽央獨愛洲許,所以一直為美人,也被羽央冷落在承戌宮內,不聞不問。

倒也從未在宮內傳出過任何於她不利的一些閑言碎語來。

唯獨洲許在查瞳娘事件的時候,曾查出從不飲酒的她去領了賽琉璃回宮邸,當洲許查出那件事與她無關之後便也未細想蘇如是要賽琉璃何用,現下,這賽琉璃,也許正是與她熟識的好工具。

翌日清早,薄霧籠罩著整個宮城,鳳棲宮中,洲許早早起身,尋了一件最為素雅的裙衫著上,綰了個簡單的發髻,著萼兒去往酒坊取了兩壇賽琉璃後,便抱著小白,去往承戌宮。

承戌宮坐落在禦兮宮南側不遠處,到了地兒的洲許才發覺原來之前竟與蘇如是相靠的如此之近,居然都不曾發覺,可見這蘇如是有多靜,連門都不邁。

洲許有些驚詫,這一個女子得有多淡然,多看透才能做到如此這般。

赤色的宮門緊閉著,獨獨那幾株冒著翠綠嫩芽的杏花樹伸出牆頭來,顯出生機之態。

洲許撫了撫小白柔軟的皮毛,開口問道:

“小白,有什麼異常沒有?”

小白翻了個白眼,這能有什麼異常,洲許也太過謹慎了。

“劍心師弟,昆侖一脈的弟子喜歡的姑娘,你還怕她是妖不成,能有什麼異常?”

洲許點點頭,“也是。”

宮門輕啟,洲許邁步入內,女侍見到洲許誠惶誠恐,這承戌宮可從不曾來人,自家主子除了不可免的給太後請安之外,其餘宮內宴會什麼的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怎生把皇後娘娘給招惹來了。

洲許攔住欲通報的女侍,溫言道:“不礙事,你們忙你們的,本宮去看看蘇美人便是。”

女侍應聲,心道這後宮傳言皇後心思歹毒,為人高傲,眼下看來麵前的皇後娘娘似乎與傳言中的皇後娘娘有些出入啊,小白感受著女侍的想法,不由兀自發笑,原來洲許從前的戰戰兢兢和被花伶冤枉竟給自己扣下了這樣一頂帽子,不知道她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呢。

女侍將蘇如是的所在指給洲許之後,洲許便踱步而去。

留下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將身後的女侍看迷了眼。

經過九曲回廊,兩側假山流水潺潺,放眼望,回廊盡頭有一處六角亭,薄霧之中月白薄紗輕舞,宛若仙境。這承戌宮內之景倒是出塵典雅。

“慕之念之”四個漆黑大字在紅木牌匾上宛若遊龍,帶著女兒般的嬌羞,又張揚著霸氣,筆觸輕重緩急恰到好處,落款處竟是蘇氏如是,此四字原是出自蘇如是之手。

如此的女子,洲許愈發的猜不透了,照劍心所言,言之是一個溫文爾雅之人,與蘇如是這樣的女子成為知己倒是無可厚非。

薄紗之後,一襲月白羅衫的蘇如是手執湖筆在生宣上遊走著,洲許有些不忍打攪,半響,見她將筆放下,才緩緩出聲道:

“姐姐好雅興。”

忽聞人聲的蘇如是一驚,轉頭見皇後在被飛吹拂起的薄紗之後環抱白貓婷婷而立,立馬福身行禮道:

“皇後娘娘抬愛,怎受得起這一聲姐姐,如是不過年長幾歲,卻終歸隻是美人,娘娘折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