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劍心一想起小白,就有些疑慮了,看來此番又免不了小白的一頓數落了,這多管閑事的毛病總是不減當年啊。
神識之海中,湛藍的海麵之上盛開著一朵高貴無比的冰燈玉露,碧綠至通透,每一瓣厚實之上,星星點點閃爍著銀白之色,嫋嫋升起,乍看之下仿佛千萬顆星子盤旋而上,在海麵映出極致的璀璨。
洲許蚩尤劍在手,淩空而立,月色羅衫翩躚舞動,青絲張揚,麵色冷峻,忽而劍身劃過一抹精芒,在洲許的眸中一閃而逝,映出的是如墨的黑眸深沉濃烈,自信驕傲。
精芒自蚩尤劍而出,射入冰燈玉露的花心之中,刹那,厚實花瓣紛紛離心飛出,旋轉著在空中炸裂開來,,一時間,整個神識之海籠罩在一片璀璨之中,每一抹璀璨都蘊含著極致的劍氣,所到之處,空氣被有形的撕裂開來,海麵呼嘯,水花四濺。
白巳嘴角帶笑,將一切盡收眼裏。
蚩尤劍化作白芒回到洲許手腕,她穩穩落下,神識之海驟然恢複平靜。
“白巳,怎麼樣?”
白巳莞爾一笑,“這第八式的冰燈玉露你練的有模有樣了,再勤加修習幾次,我便叫你最後一式。”
洲許見白巳這般說,心情著實大好。
“洲許,等你學成句芒劍法,我便將一切都告知於你。”白巳斂起笑容,認真道。
洲許一霎那失神,微微有些詫異,他們總是說不到時候,促著自己努力修習,而今真聽到白巳這般說,心中竟有些不知所措,對於自己的身世,洲許著實很想知道,卻又有些害怕知道。
不知為何,她總覺著,自己的身世也許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沉重,經過這些歲月的磨練,她是不是已經夠資格,已經練就了去承受這份身世的一顆心。
白巳見洲許不語,明白洲許所想,然有些事情,隻能自己去把控,旁人,即便是她的精魄,一脈心魂也不可以。
近來,白巳見精魄之芒愈發旺盛,離那一日,不遠了,而自己,也等的太久太久了。
“洲許……”
忽而一道聲響自神識之海上空傳來,洲許一聽是小白的聲音,就告別白巳,出了神識之海。
悠悠轉醒,洲許一睜眼就看見小白趴在床榻之上撐著下巴看著自己,絨絨的頭飾一晃一晃,模樣可愛之極,有些時候真覺得小白似乎長的太過可愛了一些,根本與她那般暴力模樣連不起來。
“真磨嘰,叫你多久了。”小白嗤了一聲,伸手彈了洲許額頭一記,惹來洲許一陣懊惱,怎麼能說她可愛呢,明明是那麼暴力的一個女人。
“小白,你太暴力了,小心嫁不出去!”聞言的小白卻是不理會洲許,她眸間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憂傷,繼而瞪了一眼洲許,斥責道:“好心來告訴你劍心找你,你還打趣我,不管你了!”
說罷轉身欲走,洲許急忙扯過小白絨絨的袖角,扯開一抹討好的微笑,“別生氣嘛,別又一跑就是許久,我要擔心的。”
後背對著洲許的小白臉上浮現出一絲得逞的喜悅,看來那一次的離家出走著實給洲許帶來了深刻的反省啊!不錯,非常不錯。
“你說劍心找我?”洲許問道,小白恩了一聲,“在大本營等著呢。”
皇宮之內,洲許與小白隱遁著身形,悄悄來到冷宮殿外,見簷上積雪初融,化作清水接連滴落而下,形成一道天然的雨簾,濕了青石小道,推門而入,院中洋溢著泥土清新之氣,因著雪水的滋潤,先前栽下的花植都冒了尖兒。
洲許喜滋滋地撫了撫嫩芽,而後慢吞吞的進入內屋。
劍心早已癡癡候著,見兩人到來,笑臉起身迎了過來,口中還念叨著,“來來來,快坐,看我給你們帶什麼好吃的了。”
小白與洲許相視一眼,狐疑地看著劍心,劍心卻是恍若未見,他將水晶薄荷餃從盒中取出,居然還冒著熱氣,為了這個餃子,他可是連靈氣都耗費了的。
看到此,小白與洲許更是狐疑。
“劍心,有事兒就說,別整這些幺蛾子成嗎?”小白大咧咧坐下,不客氣地夾起一隻吞入口中,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劍心:“……”
他定了定被小白刺激到的心,麵上堆笑道:“洲許,快來吃啊,這不是你的最愛嗎?”
洲許狐疑地坐下,麵前的餃子倒的確是自己的最愛,那皮薄餡兒多確實好吃,連宮內大廚都未免有這手藝,看來,劍心是特地去伯仲軒買來的,如此大費周章,劍心到底有什麼事要自己和小白幫忙呢,洲許不由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