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收回靈力,蹙眉道:“不錯,想必是昨夜那妖又來吸食太後的精氣了。”
洲許自責之色展露無疑,她沉聲道,“都怪我疏忽了。”
小白扶上洲許的肩,心中也是愁緒溢出,洲許心善,自責的模樣著實令人揪心,“怪不得你,世事無常,你又不能時刻護在太後身邊的。”
螭吻點頭稱是,亦是讓洲許務虛太過憂慮了,太後昏迷是治,不昏迷也是治,終歸是遲早的事情,於他來說,太後昏迷了,治療起來倒也方便許多,不過這千年雪參……
“對了,螭吻,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雪參找到了。”小白出聲。
“哦?真有?要多久能拿來,越早越好。”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響起了一陣聲響,繼而雕花木門被推開,兩道身影拾步入內,來人正是洛心以及伏隱,洲許淺笑道,
“來了。”
“螭吻,給。“洛心將手中錦盒交付道螭吻手中,眸間帶著一絲慶幸與一絲擔憂,螭吻接過,看著麵前的洛心,木頭臉收起,淺笑浮在臉上。洛心看了眼床上的太後才發現一側的羽央,她輕輕喚了聲,“皇兄。”
見羽央沉著臉,便不再多言,站到螭吻身邊。
伏隱行禮,羽央輕扶一把,“都是自家人,沒必要拘泥於禮數。”
洲許踱步走到伏隱跟前,眉間帶著感激,笑道:“伏隱,謝謝你。”羽央見狀,心中忽而一陣酸澀,這抹微笑自己有多久未曾看見了,這抹微笑有多久是沒對著自己的了。
伏隱俊眉輕挑,一臉笑意,“娘娘哪的話,我拿雪參救我的母後,怎麼需要你來謝了。”
羽央見兩人相談甚歡,不由冷下臉來,轉頭沉聲道:“螭吻,母後就勞煩你了。”
螭吻聞言輕點了下頭,落座在榻上,眾人見之紛紛噤聲,伏隱看了一眼麵色不好的羽央,滿眼的笑意。
螭吻將錦盒打開,一支泛著絲絲冰寒之氣的雪參展現在眾人的麵前,周身瑩白,似被雪包裹著一般。螭吻禦起靈氣會於指尖,輕拂過雪參,瞬間,瑩白之色漸漸浮起,似一層朦朧之光在雪參上慢慢消散,繼而一支通體純黃的雪參靜靜地躺在錦盒內,周身靈氣四溢,在整個內殿縈繞開來。
窗欞之上的君子蘭一瞬間的失神,繼而不自覺地吸收起了靈氣,花骨朵逐漸開放。
小白一怔,發現了一股隱在雪參靈氣之下的妖靈之氣,她環顧四周,忽而看見窗欞之上的君子蘭,雙眸一定,指尖靈氣化作芒劍朝著君子蘭直直射去。
君子蘭身形一轉,躲過芒劍,花朵白光閃爍,一瞬間,化作一個翩翩公子佇立在窗欞前,眾人轉頭看過去,皆是一愣。
君子蘭一襲竹色長衫,青絲如墨綰在碧玉冠中,一雙桃花眼中帶著一絲複雜一絲不安,直直看向眾人。
小白見一擊未中,欲再次發起攻擊,卻被洲許攔下,麵前的君子蘭有一種熟悉之感,周身散發的妖靈之氣也是純正非常,不像是以人之精氣所修成人形,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她問道:
“是你一直在吸食太後的精氣?”
君子蘭搖了搖頭,洲許見狀,卻是沒來由的信任。
“我能修成人形,是因著這一股雪參靈氣,太後於我有恩,我萬不會傷害於她,況且這吸人精氣之事,乃有悖天界法則,我是不會做的。”
君子蘭一臉正氣,不似說謊。
小白盯著君子蘭的雙眸看了片刻,她出聲道:“方才我唐突了,見諒。”
君子蘭表示無妨,他一臉憂色地看向床上的太後,“先救太後,可以嗎?”
螭吻有些歉意著看了眼眾人之後,將錦盒之中的雪參輕輕拿出,放置在太後的身上,禦起體內續魄珠的靈力,瞬間金光包裹住了太後周身,雪參的靈氣參雜進續魄珠之力當中,兩股氣息相輔相成,在太後周身遊走,慢慢修複太後損耗的精氣。
眾人屏息凝神,羽央已是見怪不怪,而伏隱也是神色淡淡,不多時,螭吻便收了靈力,榻上的太後麵色漸漸紅潤,眾人皆是舒了口氣,看來螭吻成功了。
“再調養一番就會沒事了。”螭吻淡淡開口。
羽央見太後已然無大礙,深深看了一眼洲許之後,狠了狠心便出了內殿,龍華宮中還有許多事物等著他,此刻的他縱然很想好好和洲許談談,然兒女情長之事終歸沒國家大事來的更為重要,端慈宮內的事宜相信洲許可以安排妥當,這莫名多出的君子蘭他也不去多想,既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他遠離還不成嗎?
見羽央離去的身影,洲許心間說不出什麼感覺,隱約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